安顿好摊位的所有事宜,周沉鱼便带着那盒特意准备的红豆酥,赶去府衙门前蹲点。
虽然她是个路痴,但是多亏了那次关押,让她记得清水镇的府衙在街道中心处,气派的府邸与肃穆庄严的压迫感一眼就能认出。
这会天刚刚亮,街道行人不多,府衙不远处的粥铺坐了两个官差。
周沉鱼躲到不起眼的巷子,看着府衙的人进进出出,盯了约莫一盏茶功夫,那道刚毅板正的身影入了眼帘。
周沉鱼拎起红豆酥,带上笑意走出去,“杨班头,早上好啊。”
杨犀看见她,放松的神情瞬时眉头紧锁,薄唇抿成直线。
周沉鱼看见他拧着的眉头,就差把不高兴三个字写在脸上。
她装作没看到,厚着脸皮走上前,盈盈一笑:“杨班头,之前你帮了我,我一直想报答你,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我知道我只是一个小女子,帮不上你什么忙,所以思来想去,我便亲手做了一盒红豆酥给你尝尝。”
周沉鱼把木盒子递出去,眼角带着笑意:“今天早上刚做的。”
杨犀垂眸扫一眼,别过脸,冷冷拒绝:“我早已跟你说过,你与钱如山之事乃是我职责所在,理应如此。无功不受禄,你的东西我是不会要的,拿走吧。”
她就知道他不会要!
周沉鱼追上他的步伐,可怜兮兮地说,“杨班头,无论如何,这是民女的一点心意,没别的意思,你就收下吧。你要是实在没有理由收下,不如就当我们做个朋友?反正不打不相识呀?”
杨犀居高临下看着已经示弱的周沉鱼,冰冷疏离的神情带着不可侵犯的神圣天威,“朋友就不必了。”说完,他长腿一迈上了石阶,大步走入府衙内。
“哎,这就走啦?”周沉鱼被府衙门前的侍卫挡在外面,孤零零一人在风中凌乱。
她长这么大,还从未遇到过这么难搞的男人。这也不行,那也不要,还真是一点油盐也不进啊!
“这难道是我人生滑铁卢不成?”周沉鱼傻傻地僵在门口半天,碰了一鼻子灰,只好拎着木盒子离开了。
小七看着她走远,禁不住小声嘀咕,“这周姑娘怎么又来找师傅了啊?看来她还挺执着的嘛,比之前的女子都要……”
“你在身后嘀咕什么呢?”杨犀冷声问他,小七收起八卦的小心思,追上来道:“师傅,方才有位老人家找你,嘴里一直叫着你的名字。”
杨犀顿时抬眸,“他人呢?”
小七看见师傅紧张的神情,感觉自己做错了事,“师傅,我跟他说了你还没来府衙,让他留下来等一等。他似乎听不见,自己便又走了。”
“往哪个方向?”
“右边的巷子,通往城外那条近道。”
小七还未说完,眼看着师傅疾步走了出去。
“周沉鱼啊周沉鱼,没想到你也有今天,以前对那些送上来的男人爱理不理,自己追的又不长情,现在报应不就来了?”
周沉鱼晃着手里的红豆酥,几次觉得烫手想直接丢了,可是丢了又心疼,毕竟自己花钱出力费心思做出的东西。
“唉,还是不丢了,丢了多浪费,前阵子饭都吃不上,这才挣几个钱,做人不能忘本。”
周沉鱼手指攒紧木盒,拐入另外一条巷子,被蹲在地上的流浪汉吓了一跳。
“我去,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