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李秀菊第一次板着脸质问她们。
“沉鱼,宝玉,究竟怎么一回事?你们好端端地,为何突然要认童生做兄长?”
“呃……这个嘛。”周沉鱼正想着怎么糊弄过去,周宝玉兴奋答道,“娘,您别生气,我知道您喜欢陈大哥,想让我姐嫁给他。可是我姐喜欢的人不是陈大哥,而是另有其人!”
什么?
“另有其人?”李秀菊心情一下从谷底升至云端。
才解决了陈童生这个麻烦,这臭小子又给她挖个大坑。
周沉鱼血气翻涌,一口老血差点当场吐出来。
她就想过过清净的单身日子,男人只会影响她拔剑的度。
李秀菊看着沉鱼,想起她之前先斩后奏的举动,抓住宝玉的手,“宝玉,你说,是哪家的孩子?”
宝玉偷偷瞥一眼姐姐,见她没有反应,咧嘴笑道:“娘,那人您见过,就是上回抓姐姐进地牢的那个,呜呜呜。”
周沉鱼捂住宝玉嘴巴,故作难为情笑道:“哎呀,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老太太你就别问了。等以后我跟他成了,我再告诉你。现在,我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说。”
周沉鱼急得脸颊耳垂露出一抹绯红,李秀菊瞧着她神色慌张,跟见到童生时冷静的模样,确实有些不同。
豆蔻年华的女子藏有心底事,哪拉的下脸面当众谈这些。
不过知道她有中意之人,李秀菊悬着的心也算平稳了,嗔怪道:“你又有何重要的事情啊?”
周沉鱼把摆摊卖糖水的大胆想法提了出来,起初李秀菊和宝玉都是持怀疑态度。
因为周家祖辈上下几代人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靠一亩三分地过活,从未有过经商的经验,再者他们手上余钱不多,只有两三百文,全部投进去,怕一无所获,所以风险不小。
周沉鱼原本也有这些顾虑,但是她仔细算了账,买红豆绿豆和糖只花四十文钱,做芋圆的配料紫薯、南瓜和芋头他们自己种了有,而宝玉是个做手工活的能手,后山最不缺的就是竹子,他们自己也能做几张竹椅桌子,最后就剩下买碗的钱了,顶多也再投个十几二十文,全部成本加起来不过五十文。
而一斤红豆煮成大锅糖水,差不多有几十碗,一碗定价两文钱,加芋圆则再抬高一文钱,卖的好还是有挣的。
农忙时节,别人都在割稻子,他们家没有田,最多的就是时间了。
试试又有何妨?
周沉鱼把账的明细说了一遍,条理清晰又有逻辑,李秀菊渐渐被说服,点头应道:“沉鱼,娘不懂这些,你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往后都听你的。”
对于账目,宝玉听得云里雾里,不过不谈内容,光是看着姐姐说话时的神情语气,就觉得让人信服。
他有何脸面去怀疑姐姐的决定?
宝玉涌出一股冲劲,拍拍胸口,信心满满,“姐,桌子椅子交给我。”
周沉鱼做事不怕吃苦,就怕人心不齐。
现在有了李秀菊和宝玉的肯定,那就撸起袖子加油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