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周沉鱼和宝玉也拿了工具,围坐在装田螺的盆旁边,一起帮忙去除田螺的尖尖角。
还剩最后一点的时候,李秀菊敲了自己的脑袋,“瞧我这记性,我真糊涂了,光顾着这田螺,都忘了捡些紫苏叶回来了。”
“我知道哪里有,我去。”
周沉鱼自告奋勇,她记得上回挖蚯蚓时,见到过野生的紫苏。
紫苏不是日常吃的蔬菜,却是调味的好帮手,是餐桌上必不可少的,炒田螺、炒花甲又或者炒鸡肉等都可以用到。
这种在乡下随处可见的东西,到了市,随便两小撮就能卖到一块五,有的甚至两块多。
可惜这里不是城市,不然她卖菜也能赚一笔。
都有地有菜园了,还打什么工啊……
天快黑了,周沉鱼带上家里那把破旧生锈的铁铲和篮子,来到之前那个地方,可是那片荒草已经被铲成平地,紫苏叶被埋在草堆下面,经多日雨水浇灌,叶子都腐烂掉了。
“早不铲晚不铲,偏偏我要用的时候,你给我铲干净了,这我怎么回去交差?”周沉鱼头正大着,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喊:“沉鱼姐。”
谁喊她?
周沉鱼转过身去,看见一个穿橘衣的少女站在那,此人正是那天跟在陈翠萍身后,一脸唯唯诺诺的周晚秋。
她是陈翠萍的女儿,敌人的女儿是敌是友?
周沉鱼还没想好跟她说话的尺度,周晚秋先从篮子里拿出一片紫色叶子,呆呆地说:“沉鱼姐,你在找这个吗?”
对方表达出诚恳又亲切的善意,周沉鱼扬起笑容,“是啊,我记得这里有很多,全被铲干净了,你手里那些是在哪里捡的?”
“那儿。”少女不假思索答道,指着别人家菜园旁边草地,“我刚从那边回来,还有很多呢。”
“是嘛?那我过去看看,谢谢啊。”
周沉鱼说完,有人从这里经过,周晚秋垂了垂眉眼,当做陌生人一般,没有再多说话,匆匆离开了。
周沉鱼看着她谨小慎微的举动,难道是陈翠萍不准她私下和她们来往,所以害怕被人看见?
大人之间的恩恩怨怨跟小孩有什么关系?
周沉鱼拿上工具,走到周晚秋刚才指定的位置。
这里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绿色野草野菜,紫色叶子的紫苏叶长在中间,枝叶茂盛,尤为突出,一眼就能看到。
周沉鱼只要紫苏叶嫩蕊的部分,她徒手拧掉新长出的嫩叶,像采茶似的,摘了一会儿功夫,就把竹篮装满了。
她抖抖菜篮,真替以前买紫苏叶花的钱心疼。
那钱花得跟水一样。
摘完紫苏叶,周沉鱼一不做二不休,顺带挖两颗长得根正苗红的紫苏。
回到家,她把一篮筐的紫苏放下,提着刚挖回来的带根紫苏到了菜园。她们拨下的菜种子已经长出嫩叶,几行菜地全是嫩绿色的菜苗,估计再过一个月就能摘了吃。
周沉鱼在菜园找个角落的位置,挖出两个大洞,将紫苏的根埋进去盖上土,再从家里提了一桶水,浇湿地表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