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鱼被周宝玉的大嗓门吼地耳膜快穿了,她演技有这么出神入化吗?
她露出阴森森的笑脸,冲钱如山伸出猩红的爪子,“钱如山何在?你给我拿命来!”
钱如山脸色惨白躲在凳子后边,抖着手怒吼:“你们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谁给我制服了这怪物,我有重赏,我有重赏!”
“你去!”
“我不去,你去,你去。”
“我不敢去。”
几个打手你一言我一语,互相推诿,谁都不想上。
一个大冤种被其余几人推到周沉鱼面前,周沉鱼朝他伸出满是血的手,眼珠猛地向上翻,只露出眼白,壮汉瞬间晕倒在地。
周沉鱼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又看向另外几个壮汉,只稍稍瞥一眼,那群人吓得扑通跪在她面前,“姑奶奶饶命啊,姑奶奶饶命啊,我等只是收钱办事,并非有意与你过不去!”
“是啊是啊,你放了我们吧。冤有头债有主,谁害你,你找谁去。”
周沉鱼扬了扬眉,打工人不为难打工人。
李秀菊在外听见周宝玉的尖叫,顾不上借钱,匆忙赶回来,结果就看见眼前这一幕,像心口上被剜掉一块肉,“沉鱼,你这是怎么了?”
周宝玉想起方才嘱咐的话,死死抱住李秀菊,悄悄在耳边说:“娘,娘,别过去,我姐正装神弄鬼吓唬他们呢。”
“宝玉,你说什么?”李秀菊停止挣扎,含着眼泪怔怔地看着对面。
李秀菊被周宝玉哄住,几名壮汉也被吓得愣在那里。
周沉鱼看着躲在角落里孤立无援的钱如山,嘴角露出狰狞的笑。
她匍匐到地上,学着鬼片里的经典姿势,一步一步慢慢爬到他身前,鬼气森森地呼喊道:“钱如山,你可认得我啊?我是周文彬啊!”
“啊啊啊啊啊,你别过来,娘啊!娘啊!”钱如山腿脚像佛山无影腿似的,看也不看一个劲儿猛踹开脚边的空气,抖抖嗖嗖缩进角落。
“原来姐姐刚才问爹的名字,是为了这个啊。”周宝玉偷偷扬起嘴角。
待钱如山冷静了些许,周沉鱼疯疯癫癫扑上前,学着钻被窝女鬼的姿势,一掌拽住他脚踝往外拖,“你不认得我,我可认得你!我们家已经够惨了,你还要赶尽杀绝!既然你不放过我,我就跟你同归于尽好了!我在底下寂寞地很,你来陪我正好!我要把你拖进阴诡地狱,刨开你的肚子,把你的肠子搅得稀巴烂!”
“不要啊,不要啊,我错了。”钱如山跪下来,对着周沉鱼猛地磕头,“我再也不敢了。”
“道歉有用,那要警察干什么?”周沉鱼张牙舞爪,恶狠狠瞪着他,“那二百两银子呢?你是要钱,还是要这条狗命?!”
钱如山手忙脚乱掏出那张借条,像烫手山芋一样急忙撇到地下,“那二百两银子已经还清,你放过我,我不想死啊,我真的不想死啊!”
周沉鱼将借条踢到周宝玉身前,周宝玉见无人阻拦,飞捡起那张借条,立马撕成碎片。
证据已经被毁,周沉鱼悬着的心沉了下来,想起刚才被揩的油,朝钱如山脸上狠狠呼了两耳光,“你记住了,是你说要一笔勾销的!将来你们若是还敢再来找麻烦,我周文彬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听见没有!”
还没等来他的回答,周沉鱼听见水滋啦的声音,她懵了一下,定睛一看,钱如山底下竟然尿了一滩水。
周沉鱼憋住笑意,两眼一闭,瘫倒在地。演了这么久,总算能休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