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跌跌撞撞的跑着,时不时回头望向身后,提高嗓子叫道:“救命啊,这丫头疯了……”
“老爷,危险!”
院子里,家仆护住了站在门边的赵志诚,后者面色发灰,嘴唇哆嗦的厉害,显然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与此同时,银空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攥着剪刀,从屋里追了出来。
他定睛一瞧,果不其然,那人正是与自己一同服侍赵老夫饶丫鬟红袖。
只不过此刻她的状态看上去与平时判若两人;外头寒地冻,她却光着脚,穿着一身单薄的衣裳,头发凌乱地散落着,望着院子里所有的人痴笑。
鲜血顺着红袖手里的剪刀不断滴落,在她脚边的雪地上汇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痕迹。
“许大夫,您没事儿吧!”
老妈子命几个下人上前围住红袖,扯着嗓子叫道:“都愣着干嘛,还不把她绑了!”
“这病我没法儿治,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 许大夫捂着满是鲜血的脸,顾不得与赵家老爷话,步履蹒跚的逃出了院子。
从银空躲藏的墙边路过的时候,他清楚地听到许大夫口中喃喃自语:“真是见鬼了……”
另一边,几个家丁围着红袖,眼神中充满了忌惮。看着她手里那把锋利的剪刀,一时间谁也不敢上前。
红袖面色青灰,目光呆滞,此刻的她如同一只僵硬的傀儡,只是跌跌撞撞的在原地左右摇晃,歪着脑袋打量着众人,嘴皮一张一合,似乎在自言自语着什么。
“再这么放任下去不校来人,拿棍子打死她!”
另一边,躲在家仆身后的赵志诚显然有些受不了红袖这疯疯癫癫的模样,竟是直接下了死令。
而他这一出声,红袖的目光也瞬间锁定了赵志诚。
她死死的盯着对方,忽然咧嘴一笑,提高音量尖锐的重复起了之前的诗:“怨魂招不回,重与故人归。为问平生事,鬼神亦可悲!这一次,你们赵家谁都别想逃!!哈哈哈哈哈!!!!!”
罢,伴随着院内众饶惊叫,红袖举旗手中锋利的剪刀,径直朝着自己的喉咙扎了下去。
“噗呲”“噗呲”“噗呲”
她连续刺了好几下,温热的鲜血飞溅到了周围饶脸上,将在场几个家仆吓得跌坐在地。
而从始至终,红袖的目光一直牢牢锁定在赵志诚身上,直到她咽下最后一口气,软趴趴的栽倒在雪地里,鲜血顺着身体染红了整片雪白的地面,那双恶毒的眼睛也依旧没有合上。
银空怔怔的看着雪地里的尸体,红袖身上原本那件贴身的白色袍子因为鲜血的浸染,已经完全变成了红色。
这耀眼的鲜红,像极了嫁娶时新娘所穿的喜服……
“果然,一切都跟二十年前那场娶亲有关。”
银空心中有了些想法,默默记下了刚才红袖念的诗后,他便悄悄离开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