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的确有点小气。但是也不至于那么小气。他想。
而之后的展,犹如做梦一般。
他没想到,只是下意识选出的红色裙装,穿在重霄的身上会是那样…她一直很适合红色,看着盛装的她,注意力完全移不开的摩拉克斯恍惚的想。
成亲?他当然知道,其中的许多礼节还是有他亲自拟定的,第一对人的仪式也是他主持的。但是,现在的心情跟当时所怀抱的对人的祝福是完全不同的。
如果…当时的人是他和重霄。
摩拉克斯觉得心里终于被什么填满了。他等了很久很久,久到已经习惯了,但是当这一刻来临时,心脏还是会激动地跳个不停。
从第一次分别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酝酿的想法,终于有了说出口的机会。
他想要和重霄永远在一起——无论生什么事,都不会分开的那种。而那枚曾经属于重霄、已经完全和他融为一体的[心],会为他们缔结下最为亲密、牢固的契约。
直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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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经历了一番举国上下的兵荒马乱(?)普通同庆之后,我多了个头衔:岩王帝后。
在玉京台上走的仪式因为太过繁琐,等我最后坐下来的时候,已经只记得观礼的人很多、程序很多,其它的都不记得了。
“呜哇凡人结婚原来这么麻烦的吗?”我闭着眼睛,忍不住嘀咕。“谁定的那么多流程啊?”
摩拉克斯在帮我拆头上的金钗饰,拖着凤尾的华丽头冠被卸下,小心放好。闻言笑了一声:“是我。”似乎觉得这样不厚道,他克制住了笑声。“抱歉……我只是觉得,不以规矩,不成方圆。而且,决定和心爱的人一起成立家庭,这是一件非常庄重且严肃的事情…所以,规矩就稍微多了点。”
他的手落在我肩头,声音带着歉意。“辛苦你了。”
我反而不自在起来,“不,没有。”刚好头上轻松下来了——饰已经被全部解下放在一边添置的梳妆台上了。我干脆把他拉到我面前,细细的看去。他今天格外不一样,但是因为一直在走结婚典仪的流程,我都没好好看过他。
摩拉克斯顺着我的力道在我面前站定,目光含笑的看我。他一身红色喜服,上面一如既往的有着金色的绣纹,绣的是龙凤呈祥,栩栩如生。只是,这上面盘旋的龙凤……是否过于眼熟?
“你跟我?”我跟摩拉克斯确认。
“恩。”他点头。
“……”我一时之间无言。“我记得,我曾经的真身,你有且只见过一次不说,唯一见过的那次……也并不好看吧。”
遗恨缠身,羽毛的本色已经看不清楚,我都不想去回想、反正就是很难看。
“见过的。”摩拉克斯握住我的手,抬起贴在他脸侧。“是非常美丽、炫目的生灵。迄今为止已经过去两千五百年有余,然而当初的记忆还仿佛在昨日一般,历历在目。”
我怔怔的看着他,眼眸微微睁大。
“要试试吗?”手腕一紧,我被他拉起,扑进怀中。脑子还是懵的,下意识地反问。“试试什么?”
“你的真身。”
他看着那双金红眼眸睁大,怀中略低半个头的恋人露出了傻乎乎的表情。摩拉克斯低沉的笑起来,带着她向外走去。
“走吧,我陪你一起。”
“不要害怕,重霄。”
*
摩拉克斯和重霄的大喜日子,今晚的若陀难得没回自己的洞府,而是在绝云间的理山洞府暂且歇下了——他喝的太多了。他的酒量其实很好,但是今天实在是高兴,酒一杯接着一杯,连带着心情都轻飘飘的。
挚友终于得偿所愿,他真的很高兴。
结果迷迷糊糊的还没睡着呢,就感觉到了外面两道熟悉的气息,张扬的不行,估计整个绝云间都在这迫人的压力之下了。
“快起来,若陀!”理山叠水真君向来沉稳的声音带了惊讶的叫他。
若陀勉强睁开眼睛:“摩拉克斯和重霄?大晚上不睡觉他们在做什么……”他定了定神,也跟着出去了。
走出温暖如春的仙人洞府,绝云间常年萦绕的雾气,还有冰凉的水汽就缠绕了上来。若陀一个激灵,清醒了大半,然后下一秒,剩下的大半也被盘旋月亮之下缠缠绕绕的两大只给吓走了。
云雾缭绕的月夜,隐约可见远处的山巅,而在高悬的皎洁明月之下。
有着金红双翼,绚烂尾羽的鸟儿优雅的舒展着身躯,它身上的每一片羽毛都好似在光,璀璨夺目,连月光都变得黯然失色了。
它有着尖尖的喙,偶尔张开出清脆的鸣叫。头上修长的冠羽,是纯正的红色,而簇拥着姿态修长优雅的冠羽的附羽,则是金色。
而在它身边,围绕着它盘旋的龙。那深色带金边的鳞片,金棕的鬓毛…不是摩拉克斯又是谁?
他们在空中纠缠着飞舞,时而尾相衔,时而缠绵相缠着飞高,又在好似触摸到月亮时分开——分分合合,勾勾缠缠的,在空中跳一曲只有他们能懂的舞蹈。
若陀现除了他们出来了,其他几座山峰上的仙人也都出来了。
“那是帝君和重霄?”理山惊讶道。“那是重霄的真身吗?还是第一次见,我之前,为什么帝君和重霄穿的喜服上会有他的真身和另一个不知名鸟儿的纹样。原来是因为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