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张婷婷看到微信上袁紫萝来一大段感谢的话,并承诺以后自己一定要好好学习,考名牌大学,做一个像姐姐一样成功的女人。。。。。。不由面露微笑,深感欣慰。
她今天的确是圣母心作,看到袁紫萝就像看到二十多年前的自己。她希望有她的帮助,紫萝以后的人生不会像她一样艰难。
回想起这些年,一路走来,经历的苦痛、遭受的磨难,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当年,她和吴雷儿一起回到广州,内心一片迷茫。原以为从此以后,了无牵挂的自己,会很轻松、很潇洒。
实际上真的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后却很无助,很恐慌。人一旦没了牵绊,就会像一支断线风筝、无根浮萍,没了方向,没了目标,不知道到底为什么活着,人生的意义在哪里?
她和吴雷儿之间早已有了嫌隙。她已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再不会为了一份不明不白的感情飞蛾扑火。何况他们都清楚,他们之间,只不过是心灵空虚之际,孤独寂寞之时,各取所需罢了,哪有什么感情。
现在她和吴雷儿在一起做爱,都有一种深深的罪恶感,仿佛在未知的地方,有两双眼睛在冷冷地看着她。
瞿心怡要回去了。她说世间繁华她已看惯,人生百味她已尝遍,世态炎凉她已历尽,累了,厌倦了,不想再漂泊了。如果故乡能有一份平淡宁静的生活当然好,如果没有,她也希望能够离女儿近一点。
“你不知道,女儿就是我的软肋。也许是真的老了,最近几年越来越想念她,我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了,也许她也不记得我了吧,或者就算记得,她也不会认我这个不称职的母亲了吧。”
她黯然神伤“唉,就算她不认我了,我只要能够远远地看着她成长、看着她上大学、结婚生子。。。。。只要她平安快乐,过普通人家简单平常的生活,也就很好了。”
她的这种感情她当然能够理解,因为她也是当过母亲的人。只是瞿心怡还有刻骨思念的人,她却再没有了。
“你回去干什么呢?”她问。
“龙翔实业的赵总你知道吧?”
张婷婷说“知道,这是我们滨江镇走出去的传奇大佬。”
瞿心怡说“媛姐知道我要回去了,就介绍我去龙翔实业做事。赵总是媛姐的义弟,当年他们在鹏城时共患过难。”
这个媛姐张婷婷也是知道的,也是锦南人,现在是鹏城娱乐界的大姐大,有很深的政商关系。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她和赵总一起到鹏城打拼,赵总后来回了锦江,她留在了鹏城,最后两人都取得了令人侧目的成就。他俩堪称锦江平民子弟努力奋斗,白手起家的励志典范。
当然也是时代造就了他们,因为那时候遍地都是机会,现在平民子弟再想上演这种传奇几乎是没有可能了。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瞿心怡问。
张婷婷沉思了一会儿说“锦江我是回不去了,还是好好在现在的厂子呆着吧,好在也有一些基础了。设计部的陈总监对我不错,我想跟他学服装设计,还是先提升自己吧。”
瞿心怡“你的想法不错,家财万贯不如一技傍身,旁门左道终究不会长久,脚踏实地才是长远之计。你还年轻的确应该学点东西。不过,姐有句忠告。”
张婷婷“你说。”
“你离吴雷儿远点。”
她说“好。”
最后,瞿心怡长长地叹一口气说“也许我当年接受平凡,就留在家里相夫教子也是很好的吧。只是再也回不去了。”
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你跟我是同一类人,希望你的结局比我好。”
实际她和吴雷儿认识之时,已是厂里的中层,有着那个年代不低的薪资。但她和吴雷儿又飘又浪,竟没攒下几个钱,至今还在外租房子住。吴雷儿也以各种借口在她这里拿钱。
后来她才现吴雷儿根本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人,除了一幅还算说的过去的皮囊之外,什么都没有。他因为侵占医药公司的货款,被司法机关拘捕,还是她及时帮他补漏,才让他免于牢狱之灾。
他被医药公司辞退后,就再也没有干过什么正经工作,他没钱了就来她这里混吃混喝,弄两个钱后就又无影无踪。
而且她还现他同时交往着好几个女人,虽然他信誓旦旦地跟她说跟别人都是逢场作戏,跟她才是真爱。但她又不是傻子,都什么年代了,还真爱?还不如直接说炮友,听着真实一些。
那一次,吴雷儿又以共同投资生意为由,问她要钱。她说她哪还有什么钱,挣的钱都花了。
他说“你上回那个钱,还在你爸那里吧。要回来,我们共同投资这个生意,半年就能回本,年底就能赚几十万。”
她一下怒了;“我儿子的命钱,你还惦记着呢。你太过分了吧,而且你说共同投资,那你投资多少?”
他有点尴尬,笑笑说“我们之间谈钱,就伤感情了。”
她怒极而笑“那谈什么?”
他走过来环住她的腰,嘴凑到她的耳边,贱兮兮地说“我们去那边谈,你想谈什么,就谈什么了。”就把她往床上推。
她一把推开他“滚!”
他还要来纠缠。
她拉开门,把他推出去“有多远滚多远。”砰地一声关上门。
吴雷儿还在外边敲门,她直接叫保安把他赶走。
过了几天,她就不停地接到不同号码的催债电话。基本话术都是她的朋友吴雷儿借了平台的钱,如果逾期不还,他们将对他采取各种手段措施等。有的甚至对她也进行攻击和威胁。
有一次电话是吴雷儿亲自打过来的,他哭着求她救救他,说如果再还不上钱,他就没命了什么的。她对他再也没有同情之心,她说“你有没有命跟我有什么关系,要死就死远点。”说完挂了电话,手机直接关机。
后来,她报了警,换了电话号码,搬离了原来租住的房屋,在厂里宿舍躲了很长一段时间。据听说,吴雷儿在上下班时间还在厂门口堵了她几回,没有堵到才作罢。
那以后她再也没有见过吴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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