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钥匙,孟姐给顾却开了门。
房子很小,一厅一室,没开灯,虽然潮湿,但没有什么异味,想来是常常打扫的缘故。
顾却忙不迭进门,见客厅没人,就往卧室找。
床很旧,上面的被褥也很旧,鼓起一小团,微不可见地起伏。
顾却走到床边,一眼看见露出的脑袋,面颊苍白,额头冷汗涔涔。
吓了一跳,顾却忙伸手摸他的脸,很冷,嘴唇白得吓人。
“小宋?”顾却轻声喊他,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好在还有呼吸,倒是让顾却莫名松了一口气。
宋以绵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搭在床沿上,手机掉在地上,按了12o,但没打过去,大概是没拨出去就晕了。
顾却捡起他的手机,不敢多耽误,把人打横抱起来,往外走。
开车到了最近的医院,挂了急诊,顾却忙于各个科室,半夜十二点,睡意全无。
诊断是急性肾炎,还有点严重,要打针挂水,顾却坐在病房里面,望着床上憔悴又可怜的人,不禁有点心疼。
大概是最近工作忙,又拼命备考,还有家里的事要操心,才引急病,却没人现。
顾却望着他,总在他身上看见小混蛋的影子,便忍不住更照顾他一些。
只不过,宋以绵身上常常带着一些忧思和阴郁,眉目间都有化不开的低落,好像吃了许多苦,却仍要拼命好好生活。
微微叹气,顾却垂,按了按酸胀的眉心,余光瞥见床上的人醒了,忙站起来。
“却哥……”宋以绵喊了他一声,声音干哑。
“嗯。”顾却温声应他,给他倒了一杯水。
“别麻烦了,我没大问题的。”宋以绵声音满是歉意,“你回去吧,别耽误你时间。”
“还没大问题呢?”顾却无奈地笑,语气轻斥,“都住院了,这么不爱惜自己。”
宋以绵勉强笑了一下,淡淡抿唇,没说什么。
“喝点水吧。”顾却把他扶起来,“医生说这个病跟平时不喝水有关系的,忙成什么样了,水都没时间喝。”
宋以绵垂眼,有些赧然。
喝了杯水,也缓过许多,宋以绵朝他感激地笑了,“谢谢却哥送我来医院。”
听他这么说,顾却顿了一下,而后才说,“其实不是我,是李6呈,他让我来看看你的。”
闻言,宋以绵愣了一下。
“你的消息给了李6呈,”顾却说,“我没有收到。”
“是吗……”宋以绵有些惊讶,忙抓起手机,看了一眼,颇有些懊恼,自嘲笑道,“真的是病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