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顾却说了一句,“那我先走了,你们继续玩。”
“别啊,这像什么话?”那些人开始挽留他,给他劝酒,“起码喝一杯吧?走了算什么?”
“不了。”顾却抬手婉拒,挡住了递来的酒杯。
“不给面子?”
顾却轻轻笑着,“我开车来的。”
“一杯又不会怎么样!”
“真喝不了,”顾却惋惜道,“晚上我还有事情,下次吧,下次再陪你们玩。”
“那说定了?下次你可跑不了。”
“行。”顾却点点头。
“却哥。”高也拓突然喊他。
顾却侧身,“嗯?”
“听说你拿奖了,”高也拓盯着他的眼睛,眸光清澈,弯唇笑了一下,“恭喜。”
顾却被他盯得心里慌,好像自己的小心思都能被他看穿似的。
喉结干涩地滚动,顾却淡淡勾唇,客气地轻轻颔,“谢谢你。”
离开酒吧,走到楼梯口,顾却回头看了一眼。
酒吧里人声鼎沸,隔着重重人群,他看着高也拓倚坐在沙上,没骨头似的懒散,低头时,昏暗的蓝色灯光照在顶,勾勒出利落冷硬的五官,平添几分莫名的妖孽感。
他咬着烟,五官被银灰色的烟雾模糊,手里拿着扑克牌,跟那群败类一起骄奢堕落,纸醉金迷。
顾却看着他,脑中浮现出那天晚上高也拓还他钥匙,理直气壮地说要吃肯德基。
他没办法把这两个人联系起来。
心中愈烦躁,有一种被背叛的割裂感,顾却望着那边的男人,眉峰紧蹙。
许久,他才收回眼神,沉声低骂,“真他妈是个混蛋。”
·
开车回了家,远远就看见顾彦森蹲在栅栏边拧螺丝,顾却无奈摇头,把车停下,在仓库里找了工作装换上,拎着工具箱走过去。
见他来了,顾彦森让出一点位置,有些费力地说,“这个地方锈了,得全挖出来。”
“行,我来。”顾却接过鹤嘴锄。
“当心手。”
“嗯。”
……
捣鼓了两个小时,才把生锈的地方弄好,顾彦森站起来,捶了捶腰,“明天再装的。”
知道他凡事都要亲力亲为,顾却也没劝他找专业的技工,只淡淡笑了一下。
喘了两口气,顾彦森拍了拍身上的灰,问,“想不想出去喝酒吃烧烤?”
顾却微顿,惋惜地摇头,“妈不喜欢我们出去弄一身油渍味儿,你又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