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不错嘛,居然没马上死掉,看来我的枪法该再练练了。”一个沙哑刺耳的声音冒出,不时还笑两声。
男人听着这仿佛享受着他的惨状的声音,眼中有着失血过多的恍惚,却不见恐惧,只是握着手枪的手更紧了些。
“你是谁?如果我不小心进入了下的地盘,请给我一点时间,我很快就会离开。”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的匕换成了腰间的手枪,“我叫张以让,不如交个朋友吧。现在这种世道,多一个朋友,总是好的,你说对吗?”
“朋友?不不不,我饿了,我需要食物。”那人桀桀笑着,甚至还特意出了舔嘴唇的声音。
张以让握紧了枪,慢慢扳动保险,“很抱歉,我身上没有食物。”
“没有食物?你不就是食物吗?”
那人的声音越来越近,其中的残忍意味另张以让皱紧了眉头,也明白了这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他了。
张以让摸摸数着那人的步子,那人走得很慢,可以看出他已经知道了张以让的所在,之所以没有立刻过来杀掉他,只是在享受着这一刻而已。
门外的丧尸听见刚才的枪声,才被别处的声音吸引走的丧尸又回来撞门。
那段路很短,就算那人走得很慢,也已经离他不远了。
张以让调整了一下呼吸,眼神一定,摒弃了一切丧尸出的声音,耳朵听着那人的说话声,判断着那人此时应该在的位置,乍然而起,也不瞄准,举起枪,手指微用力就扣下了扳机!
“砰!”
枪声让门外的丧尸更加兴奋,门被撞得砰砰直响,被用来挡门的桌椅摇摇欲坠。
咖啡厅内,迅起身的生理反应以及失血过多让他甚至都来不及看一眼成果就晃悠着倒下了。
耳边,那人的闷哼和笑声响起,张以让的眼神一暗,看来,今天是要死在这里了。
“唔!我倒是没想到你还有力气反抗啊,哈哈……啊!”
意料之外的惨叫声让他坠落的心提起,竭尽全力地抬眼一看,在重重叠影下,张以让看见,一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丧尸正啃咬着那人的脖子!
这只丧尸刚才可能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一直没能爬出来,也没能被他们现,现在终于挣脱开来,第一时间扑向了正得意地哈哈笑的那人,居然还阴差阳错地从那人手下救下了自己。
不过,死在丧尸手里,亦或是死在那人手里,结果也没什么区别吧……
张以让无力地惨然一笑。
等等,他眯起眼费力地看着那个正啃咬着的丧尸,总觉得这个丧尸好像有点眼熟?
“吼!”丧尸吼叫着,停止了啃咬的动作,像是现了他的视线,这才现这里还有个活人满身是血地躺在地上,低吼着就晃晃悠悠的往他的方向过来了。
有人说,人在快去世的时候会看见自己最想看见的场景,有时候是最想到达的地方,有时候是自己追求的东西,有时候……是自己最心爱的人。
他已经没有了力气,枪就在手边,可是手指却没有力气按下扳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丧尸向他走过来,然后他已经模糊的视线里居然出现了一张他期盼了许久的面容。
虽然脸色铁青,血渍已经在脸上凝结成块,头由于长时间的不整理,成了一束束的,可是,张以让就是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好看的脸。
这只是幻觉而已。他告诉自己。
眼睛已经支撑不住,光线渐渐被阻挡,有什么影子在面前晃,而他仅剩的意识在下一刻被黑暗完全吞噬。
也许,下次再醒过来,他就会成为丧尸的一员了。
晕厥过去的他没看见,应该只知道扑上来咬的丧尸,这时候居然只是走到他身边看了他一眼,像是在确认着什么,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他没想到自己还能再醒过来,或者说,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能作为一个人再醒过来。
“你醒啦。”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女孩凑过来,看见他睁着眼,笑说。
张以让沉默着,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认了这是一处民宅后,看了眼自己的胸口,已经被包上了纱布,明显是被好好处理过了,只是,自己的手脚分别被捆在床头床尾,动弹不得,了解到自己的情况的他最后将眼神递向那个女孩。
女孩会意,解释道:“你伤得太重了,我爸爸说,万一你死了就会变成外面的那种怪物,所以才要把你绑起来,我妈妈当初就是……”女孩说到这里,嘴角耷下,片刻后又笑了起来,“我现在帮你解开吧!”说着,女孩伸手就要帮男人解开。
“晓晓,你在做什么!”正当张以让手上的束缚就要被解开时,一只大手忽然伸过来阻止了女孩。
女孩扭头,眼睛一弯,欢快地叫,“爸爸!”
张以让抬头一看,声音的主人正握着菜刀,警惕地看着他。
显然,这人就是这个叫晓晓的女孩的爸爸,也是救了他,并且帮他包扎伤口止血的人。
似乎对于这个情况,那人也很不自在,握紧菜刀,问道:“你醒了,现在身上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没有。”张以让答。
“有没有烧?”他又问。
“也没有。”
男人一听,试探着将手缓缓放置在张以让的额头,无视掉张以让因为被人靠近了脆弱而没有防护的地方而产生的僵硬,仔细感受了一下,才点点头,“你恢复地很好,确实没有烧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