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慕衍闻言后脊一僵,脚下忽然像被什么缠住了一般:“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说什么了我?”白蔹醉眼朦胧,眯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他有些不确定的伸出了手,摸了摸宁慕衍的喉结,又跟着往上捧住了宁慕衍的脸:“夫君,你怎么看起来好像不高兴啊?”
话毕,白蔹又把手垂了下来:“真笨,小宁大人总板着个脸,哪里看得出来高不高兴啊。”
宁慕衍看着怀里神志不清的人,他觉得自己的手在微微抖。
他紧紧凝视着白蔹,眉头几番压紧,可却像是什么堵住了咽喉,竟叫他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此番震惊,不亚于他在饮春楼醒来时,看见在床上的白蔹。
怪不得,怪不得他觉得他和以前好像不一样了,且有些行为让他捉摸不透,而此时,一切又都明朗了起来。
原来……他们竟然一样。
宁慕衍心里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乱过,宁家落败没有,流放边疆也不曾,唯独是眼下。
他喜极,庆幸他什么都记得,却忽然又担忧,担忧他什么都记得。
“白蔹……”
他颤抖着话还未说完,白蔹胃里翻腾,呕的埋到了他怀里。
……
翌日,白蔹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他脑袋钝痛的厉害,是醉酒的后遗症。
这味道很不舒坦,胃里也感觉火辣辣的,他撑着身子爬起来,准备去弄点药吃,坐起身现自己已经换上了一套干净的亵衣,且他明显记得不是昨日穿的那套。
白蔹顿时心中一慌:“三棱!”
“公子醒了?”
白蔹急忙薅开床帘,他试探着问道:“我的衣服……”
“噢~这是奴婢给公子换的。”
白蔹闻言长松了口气,一下子又倒回了床上:“昨儿是齐太太送我回来的吧。”
“是少爷接公子回来的啊?公子不记得了吗?”三棱道:“昨儿公子醉的好生厉害,少爷扶公子进来后,您还吐了少爷一身呢。”
白蔹立马又从床上弹坐了起来:“你说是大少爷带我回来的,我还吐了他一身!”
三棱也挺难为情的点了点头:“索性少爷并没有生气,还让奴婢给公子换了衣服擦洗了身子。”
白蔹伸手捂住了脸,太丢人了。
这辈子可都不要再喝酒了,殊不知此次已经连带着把上辈子的脸也一并给丢了。
他问了三棱昨日的一些细况,三棱也只看见宁慕衍带他回来扶回了天门冬,进来后便不知道生了什么,只是后来他又吐了。
白蔹却总觉得其间好似宁慕衍还抱过他,轻飘飘的,他也记不清究竟是自己喝多了脑子轻飘飘的,还是宁慕衍真的抱过他,但是他好像还跟宁慕衍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