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敲了敲门,屋里传出一声低沉的进来。
白蔹开门进去,现青墨没在屋里:“少爷?”
“我在里屋,进来吧。”
白蔹提着药进去,举头便见着穿着一身亵衣的宁慕衍立在屋里,正在用一张白布擦头,显然是刚刚沐浴过。
倒是一点也不见外,就这么叫他进来了。
瞧着那人宽阔的肩,白蔹有些不好意思的别开了头,便是刚洗了澡,穿着衣服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毕竟没穿的时候也见过。
他有点闹不明白,想着当是疏远了这么些日子,这才如此的。
半晌白蔹也没听见宁慕衍问他过来做什么,他偷偷瞧了人一眼,自顾自的擦着他的头,似是看不见他一般。
白蔹登时就明白了,这是还在为上午的事情气着呢,殊不知宁大少爷竟然这么小气记仇。
“给齐太太的药我配好了,放在桌上,少爷明日派人送过去吧。”
“听说少爷近来睡眠不佳,我带了一盒安神香,可要给少爷点上。”
宁慕衍把擦头的帕子丢在了一边,看了一眼白蔹:“点上吧。”
白蔹打开香炉,把安神香放了进去,轻轻拨了拨草药的清芳味便飘了出来,在放了炭火的屋子里香味更盛。
他拍了拍手:“好了,少爷早些歇息吧,我先下去了。”
这当儿宁慕衍却道:“你过来看看我手上的伤如何了。”
白蔹想擦破一点皮有什么好看的,不过也能理解某些养尊处优的少爷的做作,还是一尽自己医师的本分。
宁慕衍挽起了袖子,光洁的手臂上有一条长疤的痕迹,不过已经结痂,好的快的地方都已经掉痂了,只余下一层受过伤的清淡痕迹。白蔹取出他爹的药膏,给宁慕衍涂了些上去。
“我竟不知你医术这么好,已经名声在外受人追捧了。今日齐酌拉着我夸了你八百遍。”
白蔹仔细擦着药:“少爷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宁慕衍沉默了片刻:“那以后有什么你可以告诉我吗?”
“好了,药涂好了。”
白蔹并没有答话,他放开宁慕衍的手,估摸了一下时间,当即便道:“我要回去歇息了。”
他折身想走,却忽然被宁慕衍一把抓住了手腕:“我头好像有些晕,是不是伤寒了?你再给我把把脉。”
白蔹拨开宁慕衍的手:“少爷只是困倦,睡一觉就什么都好了。”
宁慕衍恍然惊觉,他眼睛有点迷离的看着白蔹:“你给我下药?”
白蔹耐心道:“我药少爷作何,是安神香起作用了。”
宁慕衍不肯放开白蔹的手:“也好,那你扶我去休息吧。”
白蔹干咳了一声,无动于衷:“我叫青墨进来服侍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