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
青墨看着站在天门冬外的宁慕衍,开口唤了一声。
天门冬门闭着,屋里尚未点灯,园子里上了夜灯,四处亮堂,却也照不亮主人未曾在屋中的院子。
“他们主仆两个还没回来,还是已经睡下了?”
青墨挠了挠头:“听下人说小姜大夫上午和三棱出门以后就再没回来。”
宁慕衍蹙起眉,心下不免担忧,按道理说午后炎热早就该收摊回来了,怎的会迟迟未归,莫不是出门去游玩了?
他脑中想着缘由,一边便出了抵暮园顺着廊子往外头去。
这当儿白蔹和宁正裕吃了饭正在马车上拌着嘴往回走。
小喜肆的吃食味道不错,白蔹没少点,吃到一半宁正裕却催促着他回府。
白蔹想着剩下的一桌子菜实在是可惜,不免哀怜:“便是急着回府,等着小二哥把剩下的东西打包带回去能要多少时间。”
“我又不差那点银子,吃剩下的东西还打包未免惹人笑话。”
白蔹道:“难道夫子不曾教导过一针一线当思来之不易?”而今宁家鼎盛,你倒是高贵,待流放的时候谁还不是饿的嗷嗷叫,灰头土脸的啃硬馒头。
噢,你还没机会嗷嗷叫就没了。
宁正裕听到此处不免气恼:“你要带回去吃也就罢了,竟然还说把剩下的打包带回去给长兄!”
“我就是觉得好吃嘛,所以让带回去给大少爷尝尝哪里还不对了!”
“长兄如何会吃这些粗鄙之物!”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他连街边的烤串儿都吃,未必还不肯吃食肆里的夜宵了。”
上回分明就只给他买了两串儿,结果把他的也给拿走了,又抠搜又狡猾的男人,原还以为宁正裕大方,兄弟俩本质上根本就是一样的。
宁正裕似是陷入震惊之中,他无法想象端庄自持的长兄会像市井小民一样举着两根烤串在嘴里咬,当即道:“胡说八道!”
白蔹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不与傻瓜争长短。
马车里好不易安静了一会儿,坐在马车外头的三棱和青初长松了口气,宁正裕见白蔹不说话了,忽而又觉不舒坦,他嫌弃的看了白蔹一眼:“不曾想你个子不大,吃的还不少。”
白蔹挑了个白眼,没好气:“也不曾想二少爷请人吃饭还不管饱的。”
“也不瞧瞧现在什么时辰了,你一个府上的医师早晚回去自是没人管,可我回去晚了母亲是会责问的。”
“得得得,小医是地里的小白菜,没人疼也没人爱,二少爷是香饽饽,人人争又人人抢,这总行了吧。”
宁正裕气道:“你一个小医师还跟主子顶嘴,别以为你是长兄园子的人我就不能管你了。”
“那二少爷管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