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要想好了再说啊,我相公有的时候很凶的。”眼看大志还想着蒙混过关,燕繁扭着身段嗲声说。
大志喉咙一哽,时札以为他要说了,却不料,大志的瞳孔忽然一散,原本抬着的脑袋一下子垂了下去!
时札心下一惊,连忙过去一摸呼吸,他竟然就这么死了!
霍北明跟着上前,在时札让开位置之后细细查看,随即告诉时札,“大人,他的瞳孔涣散,口溢胆汁,怕是……”吓死的。
剩下后半句霍北明没敢说,但是他不说时札也能猜到,可是这怎么可能呢?这不过就是个小人物,贪生怕死,偷奸耍滑,这种人理应最好审问了,怎么会就这么死了?!他是被什么吓死的?就为了时札假设出来的凌迟刑罚吗?可是自己明明不算是吓唬,连恐吓都不算吧!
时札表示,百思不得其解。
思来想去都想不通的时札表示好烦躁,其他人目目相觑,这时候也不敢说什么,倒是燕繁犹豫了一下道:“时札,反正这个大概也只是小人物,就别管了吧,而且他死的也不冤。”
燕繁的话音刚落,其他人也附和着。
“将军,这个大志就是来捣乱的!”
“是啊,将军,他差点让我们整个城都陷入险境!”
连霍北明都点头表示赞同,表情虽然没什么变化,但是可以看出他眼中对大志的厌恶,“将军,他确实死得不冤。”
时札沉默许久,最后也只能抛下一句“把他的尸体埋了吧”就走出了牢房。
不这样还能怎么样呢,人都死了,而且他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他是死也不会相信大志是被吓死的,这根本不可能!
“这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时札喃喃。
燕繁跟在时札后面,听此,劝慰道:“算了,别管了,不过一个小人物而已。”
时札脚步忽的一停,好像想到了什么。
燕繁原本紧跟在时札后面,一时间没注意到他停了,一头撞了上去,鼻子磕到对方的肩膀,又酸又疼,差点流眼泪。
“你干嘛!”他抱怨。
时札回头看看他,片刻后,说,“没什么,你没事吧?”
“怎么会没事?”燕繁委屈,边说边揉着鼻子,“我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时札眼神闪烁,“嗯”了一声就离开了,只留下捂着鼻子的燕繁特别无辜地看着时札离开的背影,死活想不通他怎么就突然自己走了。
“也不知道叫上我一起走,哼。”
***
江南的事情处理地很快,大家齐心协力一起努力,差不多两个月就完工了,把最后一份银钱放下去的时候,时札竟然有些舍不得。
在这样平凡又和睦的地方呆着,每天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简单的干活,然后吃饭睡觉,没有任务没有阴谋,这样平淡又美好的日子,时札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过了。
但是幸福的日子总是短暂,就算时札不想走,他的任务还是要完成,所以他临走前认命了霍北明为代理知府——反正正式的知府还要审核选拔赶路什么的,就先让霍北明当着吧,相信以他那傻憨傻憨的性子加上为民谋福的人生目标,让他做知府说不定有更好的效果呢。
——总比那些只会贪污受贿不干实事的人来当好。
不过时札不喜欢离别,所以也没有告诉其他人,只是在夜里,就只是像来的时候那样,一辆马车,一个人,一个车夫……对的,燕繁就是那个车夫。
“我可是高贵的将军夫人!你怎么能让我赶车!”燕繁一边赶车一边碎碎念,“为什么是我赶车不是你赶车!你才是当家的男人好吗!……”
时札坐在里面,眯着眼,随着车身的震动摇晃着,就当没听见燕繁的碎碎念,但是他越听越不对劲了!什么叫做高贵的将军夫人!
“你还记得你是个男人吗……”时札默默吐槽,“而且是你硬要跟来的吧。”
马车外挥动马鞭的声音一断,帘子随即被掀开,燕繁打着哈欠钻进来,熟门熟路地靠坐在时札旁边,把头搁在时札的肩膀上,蹭了两下调整好姿势,然后就不动了……不动了!
“你进来了马车怎么办!”时札抓狂。
燕繁勉强撑起一只眼睑,嘟囔着,“我忘了一件事,你不知道怎么运用法则,可我知道怎么运用法力啊,直接施法让马自己找路就好了啊,为什么非要我去驾马车?”
时札一愣,对啊,他们这一次不是人啊!……说起来他还是不知道法则之力怎么用啊!
“燕……”刚想问问燕繁,才觉他已经睡着了,嗯,还是下次再问吧。
安静下来的燕繁和清醒的时候不一样,显得特别乖巧,就像是另一个人,像谁呢……时札不记得自己有看过和燕繁长得相似的人,这样特殊艳丽的容貌,自己怎么也该是有些印象的,可是时札说不出来,也许不是容貌像,是气质……就是气质!
他记得当初和元图在客栈的时候,他也觉得元图乖巧的样子似曾相识过!
可是时札就是想不起来!
就在时札气得恼火的时候,搁在他肩膀上的脑袋动了,燕繁缓缓睁开眼,对着时札一笑,妖冶的纹路从鬓角里延伸开来,慢慢布满他的半张脸,一直延续到他的脖颈,锁骨,然后延伸到了时札看不见的地方,原本燕繁的五官被稍稍改动,原本就艳丽的脸变得妖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