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剑灵?”时札追问。
“师父说,剑中……”奚丰羽犹豫了一下,神情中带着疑惑,“剑中应是白茫茫一片的,其中有一个大大的黑球,那是成长中的剑灵,剑灵会认第一眼看见的人为主,所以师父让我来唤醒剑灵……”
奚丰羽越说,眼睛就越亮,说到后来,更是抑制不住地往时札的方向走了两步,在时札警惕地退了一步后,奚丰羽才止步,接着说道:“你,你就是剑灵,对不对!”说是在问时札,倒不如说是已经肯定了下来,只是陈述出自己的猜测罢了。
说完,自以为猜到了一切的奚丰羽,得意洋洋地看着时札,等着时札对他俯称臣。
时札的心思却全然不在奚丰羽的身上,他只知道,自己只怕是真的来到了任务世界,连剑灵都出来了,应该是世界。并且,时札看了一眼正一脸茫然又依赖得看着他的元图,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只怕,元图就是这剑中原本的剑灵了。
时札刚出现在这里时,这里就是奚丰羽描述地那样,白茫茫一片,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也曾经在那个黑球中隐隐听到过微弱却确实存在的心脏的跳动声,而当元图出现时,那个黑球已经消失了。想必是懵懵懂懂还没有开智的剑灵在还没有诞生之际,误打误撞地不小心融合在了时札送进去的兔子身上了,依照奚丰羽所说的,剑灵认第一个见到的人为主,且那只兔子是时札创造的,对时札有着本能的依赖,融入兔子的剑灵也自然而然地对时札感到尤其的亲切,甚至还把时札当成了自己的父亲。
元图本是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苏醒的,是时札唤醒了他。
元图才是真正的剑灵。
不过,这并没有必要让奚丰羽知道,不是吗?
只有承认自己就是剑灵,才能理所当然地更好地融入这个世界,也更有利于他完成任务,虽然他还不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但是提前准备总是没错的。
时札拍拍不安的小孩毛茸茸手感极好的头,对小孩投去安慰的眼神后,才对一直用势在必得的眼神看着他的奚丰羽说:“我的确是剑灵,但是我不会认你为主。”
一开始就让自己处于下风而毫不反抗可不是他的作风。
奚丰羽的脸一下子变了,质问道:“我可是你注定的主人,你不能不认我!”
“凭什么?”时札挑眉。
既然这剑中的世界现在由他主导,那么这柄剑就归他了,他不会把任何人当做自己的主人,他就是自己的主人。
奚丰羽想要反驳却不知说什么,身形一动就消失了。
想来是回到剑外的世界去了。
元图看见时札一直看着奚丰羽消失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里有些害怕,勾了勾时札的小手指,软糯的触感让时札瞬间回神,低头,正看见元图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好像在祈求他的垂怜。
时札的心不禁一软,抱起被他养的肉呼呼的小孩,自然地在他脸上印下一个吻。
“怎么了?”
元图用两只肉肉的小手捧住时札的脸,把湿漉漉的吻献上,“啵”得一声用力一亲,这才满意地说:“爹爹被元图亲了,爹爹是元图的。”
时札莞尔,傻小孩,把当初自己随口一说当真了,觉得亲脸是表示拥有权的标志了,自己当然不会是他的,事实上,自己不会成为任何人的。
不过,哄哄小孩还是可以的。
“嗯,爹爹是元图的。”其实习惯了以后,时札也挺喜欢听小孩用软糯的声音叫自己爹爹的。
一直被两人忽略的黑妹见两人互相亲亲,也按耐不住了,立起身体,爪子拍在时札的胸膛上,在时札低头时,带着湿气的舌头就舔上了时札的脸,时札躲闪不及,就这么被黑妹偷袭成功了,时札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小孩已经吃醋了,带着五个窝窝的小手就拍上了黑妹的脑袋,黑妹也不觉得疼,一歪头就把小孩嫩呼呼的豆腐吃了。
小孩气呼呼地瞪着黑妹,手不停地拍打黑妹的脑袋,只可惜人小力气也小,那点力度给黑妹挠痒痒都不够。
不过黑妹还是顺势又趴回地上,打了两个喷嚏。
这两个还真是活宝呢。时札笑看着这一切,觉得这一段时间是他经过的最美好的时候。
“你是谁?”时札看不清眼前,身子软,眼前一片模糊,只能隐约看见自己面前的青年脸上是一串奇异又熟悉的纹路。
青年没有搭理时札,手中动作不断,眼神专注地看着自己手里的颜色诡异的暗红药剂。
时札知道自己又是在做梦了,只是他已经试过了,自己只能充当一个旁观者,没办法加入到梦境中,只能冷眼看着梦中的自己努力挣扎着想要起身,最后又无力地倒回去。
青年手中的药剂才是时札真正想要了解的,他的直觉告诉他,那药剂会对他的生活造成很大的影响,只不知是好是坏。
正专注地看着,一直状似毫无所觉的青年忽然转头朝着时札的方向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用嘴形说着什么,只是时札眼前清晰的世界忽然一阵模糊,再次平静下来时,时札眼前已经不是那个青年了,而是他一直关心的上一个任务对象——卫绶。
卫绶和舒宜年在一起,两人在亲吻。
这两个人,还是在一起了。时札有些心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