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把我留在宫里做你的男宠?”
哲师狩听出他话里的反感,眨眨眼,显然对他的话很是惊讶。
“怎么会?”哲师狩看着他,睁大眼睛,解释道,“我怎么会让你做男宠?你会是我的皇后,独一无二的皇后!”
越是说的后面,哲师狩越是兴奋,显然是已经陷入了某种幻想中。
时札冷冷地一哼:“皇后?师狩,我不会留在宫里做你的皇后的。”
幻想被扑灭,哲师狩脸色一变,凶狠的眸子对着他:“为什么不愿意留下来?柳严已经死了,那么,是因为刘焕吗,是因为刘焕才不愿意呆在我身边吗?”
听到哲师狩的话,时札才骤然想起前一刻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上前一步抓住哲师狩的手腕道:“柳严死了,是你动的手对不对!”
虽是疑问句,时札却是很确定的口气。
时札抓的很紧,用力地连骨节都泛白了,时札仿佛能听见骨骼出“咯咯”的响声,哲师狩却好似没有感受到时札的粗鲁,看着此刻时札着急的眼神笑了。
“啊,对啊,柳严身为丞相却不思报国,上下勾结,更以丞相之职勾结外敌,我已经从他府里搜出了他的罪证,就在不久前,他已经被我赐死了,其余人等,满、门、抄、斩。”
“这根本不可能,以柳严的性子怎么会去勾结外敌!哲师狩,我看你根本就是疯了!”时札被哲师狩的话惊到,满脑子只充斥着一句话:柳严是被哲师狩赐死的!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注意到自己还握着他的手,嫌恶地甩开,却用力过度把哲师狩直接甩在了地上。
这一甩没让哲师狩生气,反而让他笑了更加欢快:“对啊,我就是疯了。时札,我已经疯了,我的满脑子都是你,你笑的样子,你生气的样子,你认真的样子,你嘲讽的样子……还有,”哲师狩的脸忽然变得阴暗,“还有你亲吻柳严的样子。”
时札这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所以,你才陷害柳严勾结外敌,才会处心积虑地要杀了他,对不对?”
哲师狩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可是他眼中的愉悦却证实了时札的猜想。
时札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哲师狩病态的喜欢让他惊讶不已,也让他在心中隐隐不安,总觉得自己主线任务也要完不成了。
“那,刘焕呢?”时札又问。
哲师狩缓缓地直起身,眼睛一直紧盯着时札。
“时札,你是我的,所有你碰过的,碰过你的,全部要死。”
所以,刘焕也死了吗?时札恍惚。
看出了他的疑问,哲师狩一副求表扬的样子。
“刘焕还没死,不过,”哲师狩眉眼弯弯,笑得恣意,“也快死了。时札很快就只属于我了。”
还没死?时札眼睛一亮。
“我要见刘焕一面。”
哲师狩脸色一沉,刚要反对,却听得时札说:“等我看过了,我就乖乖地呆在你的寝宫里,不过,不做皇后。”
哲师狩脸色一喜。
“好,我这就去安排。”
时札着实是吓了一跳,他见到刘焕的时候,刘焕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浑身都被血红包围着,四肢还被婴儿手臂粗的木楔钉在木桩上,若不是时札眼尖地看见刘焕还在微微起伏的胸部,还以为刘焕已经死掉了。
这样的惨状,即使是时札也不禁赞叹他无与伦比地求生欲望。
若不是被强烈的求生欲望支撑着,刘焕根本活不到这时候。
刘焕艰难地喘息着,听到人的脚步声微微侧了一下脑袋,像是在努力抬起来,却终究还是无力地垂着。
“刘焕,是我。”时札开口,打破了此时的寂静。
刘焕身子剧烈得一震,嘴中出“嗬嗬”的声音,却终于没能说出话来,只能吃力地扭动身躯,原本有些愈合的伤口撕裂,流出大片的血来。
时札怀疑刘焕会失血而死。
时札这时候已经不知道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了,不管刘焕有多惨,落到这种地步的原因是什么,都和他无关,不是吗?
他现状如何根本不影响时札的任务进展,不过是个闲时的消遣罢了。
收起自己难得的同情心,时札嘲讽地看着血淋淋的刘焕,口中讽刺道:“你一直闹着离开,当初我答应你了,解药也给你了,你为什么不离开?”
刘焕的身体忽然静止不动,连呼吸也变得浅起来。
“我为什么会被抓,想来你也清楚得很,这就是你留着不走的原因吗?想报复我?”
刘焕喉中的“嗬嗬”声再次响起,急促而嘶哑。
时札停顿了一下,又道:“想要反驳我?你好像很不平的样子呢,是在遗憾我居然没有再继续被师狩关起来吗?”
哲师狩的异样使时札愈烦躁,再加上柳严死亡,自己的支线任务也完不成,时札只想狠狠地拿刀刺刘焕的心脏,让别人也疼一疼。
时札的话语更加刻薄。
“啊,如你所愿,我被师狩抓住把柄了,不过看你的样子似乎也不大好,真是令人快意。”
刘焕不再试图说话,再一次缄默了下来,只是在嘴角勾起一抹笑,像是在讽刺谁。
时札原本就火大,看见他的嘲讽更加恼怒,也不想再继续说什么了,转身就走。
身后,刘焕的身前掉落几滴透明的液体,一滴,又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