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
“嗯。”
安靖尘从来没做过这种喂饭的事,抬着勺子的手微微抖,笨拙地喂着,一下轻一下重,霍云庭只能长大嘴,尽量让安靖尘喂的轻松一点。
碗里的粥渐渐见底,安靖尘心里闷的不像话,“霍云庭,怎么喂饭还得你迁就我啊。”
什么都做不好就算了,怎么喂饭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
“没有迁就,这样吃正好。”
霍云庭心底酸软,突然觉得是不是只有自己受伤了才能又这样的待遇。
折腾着吃完饭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霍云庭身上的麻药劲儿过去,不敢动弹,只是稍稍动弹一下就有蚀骨钻心的疼。
汗水打湿了头,湿漉漉的。霍云庭屏住呼吸,不敢泄露出一丝一毫的声音来。
“霍云庭疼就喊出来,我又不是外人,也许喊出来就好受了。”
安靖尘强势的把手指插进霍云庭的指缝里,来回摩擦着,一下又一下。
霍云庭迷迷糊糊的低语:“安安你今天很不一样。”
安靖尘低笑一声,“你都疼成这样了,还分心关心我的情绪呀。”
霍云庭虚弱的声音传来,“嗯,总要时时刻刻看着你才行,我怕你走了。”
安靖尘起身,跟霍云庭额头相抵,滚烫的热度让安靖尘一个激灵。
“云庭,你烧了。我去叫医生。”
霍云庭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死死拽着安靖尘不放手。
“别走,别丢下我。”
安靖尘突然凑过去吻了吻霍云庭干裂的唇角。
“霍云庭听话好不好。”
霍云庭愣了,拽着安靖尘的手突然失去了力气,脑子一阵一阵的晕,以他浆糊似的脑袋根本想不明白这个吻代表着什么。
安靖尘趁机按铃把医生叫了过来。
霍云庭又一次进来急诊室,伤口没有感染怎么的烧,安靖尘突然觉得很冷很冷。
他缩在衣服里,双手抱着头,屋里的暖气热度很高,但安靖尘心还是一颤一颤的。太冷了,霍云庭,我好冷啊。
林助理沉默不语,只能站在安靖尘身后陪着,此刻,他什么都做不了。
一直折腾到晚上霍云庭才出来,手上扎着针输水,整个人萎靡不振,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安靖尘脑子放空,直愣愣地盯着不停下落的药滴,滴答滴答。敲在安靖尘心尖上,一秒的时间都被无限拉长,屋外寂静无声,霍云庭还是没有反应,只能从偶尔疼痛时出的呻。吟推断他还活着。
天越来越黑,顶楼的高级病房里隐约还能听到屋外北风吹过的呼嚎声。
霍云庭神情太憔悴了,病号服穿在身上,单薄又脆弱。苍白的脸被烧的热气染红,脸颊烫的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