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天不是因为厉谨言,你会特意早来吗?会摆出一副父慈子孝的样子吗?你到底是来看我妈妈的,还是算准了我不可能回老宅,专门过来堵我的。”
厉鸿宾沉默的那几秒厉九幽就知道答案了,他自嘲一笑,怎么还会对这个人抱有幻想的,三番五次,哪次不是因为厉谨言。
“我永远不会回厉氏了,更不可能帮厉谨言办事。你说他年轻,他就比我小两岁,两岁差的很多吗,至于你把他当小孩子我就不说什么了,可是呢只把我当成你支撑厉氏的工具,凭什么。算盘打的我隔着几百米都听得到声音,你真觉得我是你儿子吗?有没有一瞬间你心里觉得愧疚,觉得对不起我。”
厉鸿宾脸色愈难看,几乎是怒吼着骂道:“你本来就是个废物,给你厉氏最多的股份难不成都是摆设嘛。你倒是说说我有哪里亏待你了,有哪里对不起你。不回来,凭什么拿着最多的股份还不回来管理公司。”
从废物两个字一出来沈临洲的脸色已经完全变了,他霍然抬头盯着这个情绪激动的老头,冷冰冰道:“拿最多的股份是因为如果不是九幽厉氏早没了,是他力挽狂澜救下来了近乎土崩瓦解的厉氏,也是他几个月不眠不休把公司在圈里的地位又稳固住,更是他几次在酒局上喝到胃出血拉来的客户。如果没有加九幽,哪里还轮得着你现在跑过来对他不假辞色的谩骂吗?厉氏早几百年破产了。
既然厉谨言不是废物,是你的宝贝疙瘩,你倒是让他拿出业绩来啊。拿出九幽当年的魄力把公司稳定下来,而不是龟缩在你背后,心安理得享受着你用脸皮换来的人脉,你豁出去这张老脸现在又反过来说九幽是废物。你不是废物,你怎么不管公司,求厉九幽干什么,好玩吗?”
“沈临洲,你是什么身份,这有你说话的份吗?”
“呵呵,我是厉九幽的合法伴侣,夫夫一体,我怎么没有资格。我比你有资格,你上下嘴皮子一动就是开始喷粪,你怎么那么能耐,你喜欢宝贝孙子没人管,但是请你不要道德绑架厉九幽。他是完全脱离厉氏的个体,不是你厉氏想踢就踢,想让他回来就回来的奴隶。”
厉鸿宾把拐杖狠狠敲到地上,面目狰狞,几乎是怒吼道:“你们都没有领结婚证,算什么合法伴侣。我还真就告诉你了,你不配插手我们父子之间的事情。”
沈临洲惊了,一时间语塞,他下意识去看厉九幽的表情,他也没有要反驳的意思。
居然没有领结婚证嘛,怎么会,那原著剧情里沈临洲又是怎么逼着病重的厉九幽写下遗嘱,所有财产都留给其合法伴侣沈临洲,又是怎么吵着闹着要让厉谨言想办法拿到那本被厉鸿宾藏起来的结婚证。
沈临洲陷入了很深很深茫然,现在的剧情展的他都快要认不出来了,难不成真是他这只蝴蝶煽动翅膀,把剧情都改变了。
惶恐,前所未有的惶恐,沈临洲以为只要改变了厉谨言给厉九幽投毒下药的剧情,除了他自杀时的那把火,以后就没有什么还能威胁到厉九幽生命的。现在想来,如果居然真的改变,他就得时刻注意厉谨言了。
厉鸿宾见沈临洲不再说话,态度立马又趾高气昂起来。
“九幽,你回来公司才是最好的选择,你们没有工作,难不成坐吃山空嘛。谨言都不介意,你矫情个什么劲儿。公司自然不会亏待你的,待遇还是和以前一样,我之前早就说了到时候公司还是你的。你只是现在眼睛不方便,谨言替你管着,我是你爸爸,还能害你不成嘛。”
呵,刚刚还说他家崽崽是公司最大的股东呢,现在又改口因为厉谨言大度不计较,所以厉九幽才能回去上班了。是不是厉九幽的眼睛一直不好,要一直被厉谨言压迫着;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你还真以为谁都跟你那个废物孙子一样,需要爷爷豁出去脸皮给他拉生意。我完全有能力可以养厉九幽,你还是留着点力气给孙子擦屁股吧。”
“九幽,走了。”
“厉九幽,有本事你不要拿公司的分红。”
厉九幽脚步一顿,冷哼了一声道:“从厉氏离职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再用过厉氏一分钱,你最好查查钱都去哪了,别什么罪名都往我头上放。我想我以后都用不着你的钱了,我有人养了。”
远远的,沈临洲还听见厉鸿宾嘟囔了句不知羞耻,软饭男。
沈临洲哼了一声,他倒真希望厉九幽是个软饭男,要不是看了那张卡里的余额,他真要以为他家崽崽过的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悲惨生活。
一打开,余额后面的o沈临洲都数不清楚。
他捏了捏厉九幽的手心,忍不住道:“你怎么那么多钱,我还以为我有表现机会了呢。”
“我有钱跟你有表现机会一点也不冲突啊,洲洲,以后真的得你养我了,毕竟工资卡都上交了。钱是我这些年搞投资开公司赚的,每个月应该都有进账,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别委屈自己。”
“我可真是求之不得要养你,谁知道啊,咱们居然没领证。”
沈临洲语气有些微妙,厉九幽隐隐觉得他很开心,又察觉他莫名的委屈。
“从一开始我没打算同意这样无理的联姻要求,是厉鸿宾拿我妈妈的骨灰威胁我。他知道墓地的位置,这个人又蛇蝎心肠,我怕他真的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