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心好黑啊。
扣完款的那一刻,沈临洲心痛了那么一下下,还从来没有这样拮据过,买个洗碗机都得考虑满减。
哎,必须得搞钱了。
穿书之前他沈临洲也是有好几门手艺傍身的,大提琴、钢琴、古筝都不在话下。现在这个家,风一吹都能刮倒他这个穷光蛋。
思来想去,沈临洲觉得还是把爱好变现吧,陶艺,服装设计,饰设计组合拳一起来,还不信没有一个能赚钱的。
想到这沈临洲凄凉地喝了口汤,犹记得他最初看见这本书简介上甜文的标签的时候那个欣慰啊。
打着甜宠的旗号把人骗来,开开心心进去,痛苦不堪退出来,咬咬牙再进去。
宠他喵的是真宠,就是宠的怎么那么不对劲儿呢。
主角攻受是宠了,别的是死的死,疯的疯,总而言之,没一个正常的。
他穿的这个身份,沈家不受宠的二少爷,还是被恶毒后妈刻意养废的那个。他存在的目的就是助攻主角攻受,每当主角受跟主角攻闹矛盾的时候就把他拉出来溜溜。
陪主角攻喝喝酒,看看月亮谈谈心,稍稍暧昧那么一下下。然后必定会被主角受看见,暗搓搓又明晃晃生气吃醋,给他使绊子让他出丑。
此时主角攻再像一个天神一样,带着光芒荣耀出现,驱散主角受内心的痛苦,亲亲密密打脸他一波。
要不是厉谨言设计他给厉九幽冲喜,给他下药害人拿股份,估计原主现在还是厉谨言最优秀的跟班呢。
沈临洲几口把汤喝完,遇到这种情况必须得自救了,要不然他跟厉九幽最后就是厉谨言脚底下踩着的亡魂。
厨房的锅里咕咚咕咚冒着泡,沈临洲闻着熟悉的香味满意地关火,好在他是个会做饭的,要不然穿书第一天两人就饿死了。
“厉九幽,厉九幽,你醒了没?”
沈临洲把粥放在床头,床上的人怎么都喊不醒,闲来无聊,他干脆拿手戳了戳厉九幽的脸,软乎乎的如同果冻一般,一动不动的模样有些像他之前收集的手办,心理上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唔。”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沈临洲吓了一跳,立马规规矩矩收回手,把那点遗憾一一压下去。而后惊喜道:“崽,嗯,厉九幽你醒了。”
好险好险,崽崽都差点出来了。
沈临洲对上厉九幽漆黑的眼睛,有种被他看透的错觉,恍惚间沈临洲都从厉九幽的眸子里看见了星河。
他有些遗憾,这样好看的一双眼睛,要是能看见该有多好。
“厉九幽,我熬了粥,你喝一点。”
厉九幽又恢复成双目无神的模样,他不说话,只是脸色越来越冷。
他就知道这个人不安好心,还从来没有人,没有人戳过他的脸,戳就算了,别以为他没感觉到还被捏了一下。
可恶!
尤其是让他喝药的动作,幻视著名影视剧里的名场面:大郎,喝药了——
就在厉九幽纠结的沈临洲根本不会做饭的空档,床边突然坐了一个人,他感觉到那人微微俯身,距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此时沈临洲正打算扶着厉九幽的肩膀把人拉起来,手上的力道还没施展,天旋地转,他就被压在了床上。
炽热的大掌攥着他的脖子,另一只压在他略纤细的手腕上,巨大的压力让沈临洲喘不上气来,他只能拼命扑腾,脚下用力踢在厉九幽小腿上。
脖子上的力道一松,骤然接触到鲜空气,沈临洲大口呼吸着,眼角因为压迫红了一片,脖子上更是有一圈青紫。
沈临洲委屈极了,几番挣扎下来,眼角湿漉漉的不说,眼尾更红了。
“我,我只是想扶你起来喝粥。”
呜呜呜,他家崽崽还是很凶残的。
厉九幽第一次生出些手足无措来,他茫然地翻身,不敢看沈临洲委屈的眼神,眼珠子稍微转了两下又恢复原样,好半晌他才慢慢坐起来。
各种各样的嘲讽话在喉咙处转了几圈,在接触到沈临洲那双清澈的眸子时又通通咽下去,等到说出口时就一个嗯字。
厉九幽有些懊恼,可是,那双眼睛太干净了,干净到厉九幽不想怀疑他是不是又下了药。他放在被子上的手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沈临洲喜欢的是他侄子,早晨刚刚密谋了要接着下药。也许,也许是他们又搞出来的花样。
“哝,你自己端着喝吧。”
沈临洲本来想喂他的,转念一想,他家崽崽那样骄傲的一个人,会愿意让别人喂他吗?
是个人就不是傻子,更何况厉九幽还不是一般人,刚刚那一下属实是吓到他了。但这也侧面反应了,厉九幽对这门婚事的态度,风言风语再怎么瞒着,也有透风的墙,沈临洲不信厉九幽不知道。刚刚突然的那一下,不过是印证了猜想罢了。
厉九幽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犹豫的时间短短三秒,手臂就拉起来,轻柔的指腹压在他的血管上,明明冰冰凉凉的,可他还是烫了一下。
“端好。”
说话的人突然没了声音,紧接着厉九幽眼睁睁看着沈临洲就这他的手,拿起汤匙喝了口粥。
咕咚的声响就在耳边,温热的碗突然烫起来,厉九幽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明知道厉九幽看不见,沈临洲还是有些害羞,谁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做出这种,举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