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栀歪着脑袋假装自己看不懂。
季柳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多少有点毛病,竟然真的相信一只鸡有人类的智商,还和一只鸡置气。
她翘着左脚单脚站立起来,弹跳着要去拿掉在远处的“拐杖”,苟栀瞧见了,跳过去叼住了树枝,给她递到凑过来的手上,放好。
这下季柳真的在她疯了和鸡疯了之间来回横跳,正常来说,一只鸡真的可以做到这么聪明的吗?
但这种诡异的气氛很快消失了,苟栀扭头看向季柳右后方,有两重黑影闪动,季柳顺着苟栀的视线看去,也是一惊,慌忙单腿跳着躲到了不远处的石块后,顾不得雪地寒冷地靠坐下来,大气不敢喘,苟栀紧随其后,一边用翅膀消灭痕迹,一边跟着跳到了季柳怀里,被季柳一把抱住,藏在羽绒服里。
一人一鸡慌慌张张地躲在树后面,不敢吭声。
鸡头目标小不易被现,苟栀仗着这一点悄悄探出一个头查看情况,那两个黑影走近了些,她现他们穿着的是类似于工作制服的衣服,难道是工作人员?她们得救了?
可转眼苟栀余光又见那两个疑似工作人员的人身后二三十米远处有两个人,穿着与她们方才遇到的那两人一样,头左右张望着,好像在逡巡着什么,那两个穿着工作服的人对此好像毫无所查,慢慢走远。
季柳也耐不住紧张好奇侧脸瞧着,见到那两个人要走,急忙要站起身来呼喊,可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苟栀狠狠啄了一下,手上红印子顿时鲜明,季柳捂着被啄的手背痛得双眼泛红,叫不出声来,努力睁大眼睛狠狠瞪着苟栀。
苟栀冲着那两个疑似工作人员的人身后的两个人“咯”了一声,季柳也瞧见了,但是她并不在意。
那两个身穿橘色制服的人她认识,确实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每天上午下午都是要回基地签到的,只要她和工作人员碰头,要么跟着的那两人不敢出手,看着她回去,要么那两人硬要出手,把工作人员一起抓了,那么工作人员回不去,基地里的人自然知道是出了问题,又或者她被抓了,工作人员跑了,也正好回去给她爸爸报信,让她爸爸快点来救她。
她能想到的苟栀也能,但是苟栀认为还有第四种可能。
事实上,苟栀觉得这两个工作人员来得太过于巧合了,那两人就跟在他们身后,他们是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
就在她俩大眼瞪小眼时,那两个即将脱离她们视线范围的工作人员扭头,正对上跟在他们身后的两人,但他们却丝毫没有惊讶的神情,像是在确认什么,然后继续前进。
季柳见此,心里浮现一个不好的猜想:工作人员里有内鬼。
她倒吸一口冷气,把头扭了回来,再不敢露出一点身形,眼中惊惶未定。
难怪,难怪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工作人员出来找她,照道理来说,就算大家以为她贪玩没赶上晚饭,也不至于她失踪了一晚上到现在都没回去也没人现,只怕是内鬼已经给她找好了理由,将其他人哄骗了过去。
谁也不会知道她不是贪玩,而是遇上了绑架犯,没有人会来找她,没有人会来救她,她把季漓弄得高烧不退,她爸爸可能要生好久的气,万一要是她爸爸一直不消气,也许她迟早会被冻死或者被抓走。那伙人,是有木仓的……
季柳越想越害怕,泪珠子掉个不停,直到感觉膝盖上湿润了起来,多了一份重量。她低头一看,顿时没了哭泣的心情。
苟栀又拉了。
苟栀本来看着季柳哭还想安慰一下季柳的,这下她觉得还是她自己更需要安慰。
这大小便失禁让苟栀丢尽了颜面,她自觉没脸再待在季柳怀里了,步履蹒跚地从她怀里跳下来,扯了那块跟了她挺久了的屁帘子,垫在屁。股底下,蹲坐下,确认自己的菊花不会凉意刺骨后把头埋进了翅膀里。
那块屁帘子这时候还被季柳绑在腰上当腰带,季柳就看着苟栀这副操作,最后看到她自觉丢脸默默躲进翅膀里,还不忘把屁帘子扯到屁。股底下垫着,就一阵无语。
可以,这很鸡。
由于季柳刚刚一直把苟栀抱在怀里,所以苟栀正好拉在季柳的裆部,就仿佛是她……了,季柳觉得她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无语过,只好死命把苟栀强行垫在屁。股下的屁帘子拉出来,摊开绑在腰上,试图遮住自己的裆部,免得她也“被”大小便失禁。
没了屁帘子垫着,雪地实在太冷,苟栀保持着鸡头埋在翅膀里的姿势又默默站了起来。
那几人已经离开了,季柳站起身绑好屁帘子,已经冷静下来的她觉得自己现在也应该尽快离开这里。
事实上,最近已经挺久没有下雪了,所以滑雪场里滑雪的痕迹比较多,那几人这才没有通过滑雪的痕迹找到她们,但是这块雪地尤其杂乱,枯枝叶和鸡毛凌乱纷杂,要不是苟栀早前很有远见地在离开之前用翅膀把枯枝叶和鸡毛都用雪埋了起来,她早就被现了。
是的,之前季柳就看到苟栀在用雪埋枯枝叶和鸡毛了,她还以为这是跟猫埋粪便一样,刨猫砂埋起来,是他们的本能,但现在仔细一想,那是猫的本能,鸡可没有,苟栀埋枯枝叶和鸡毛的原因只有一个,隐藏痕迹。
还有刚刚啄季柳不让她叫出声的行为,也让季柳不得不深思。
一切的行为,都在证明苟栀有着不输于人类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