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嫁给想嫁之人。”
严听雪眉头微不可见地蹙了一下,眼神瞥向那还残留一些液体的琉璃盏,心头闪过一丝可能,快走几步拿起琉璃盏轻嗅。
心中的猜测被证实,严听雪将琉璃盏缓缓放下。
“你就不想……”
“我想。”苗珊珊打断她,眼底翻涌着怨毒,“我当然想,我想看着那恶贼一夕之间被打入死境的模样,我想看他痛苦哀嚎又无能为力的模样,更想看到他将从前他对别人做的事原原本本受一遍的模样!”
苗珊珊顿住许久,将身上绣着的彩凤摸了又摸,眼底的怨毒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如梦如幻的急迫和喜悦。
“可我已经等不急啦,我思来想去,还是更想快些见到瑞哥哥,想必他等我也快要等得着急了。”
她起身,脚步有些飘浮,但还是坚定地走到了床边。
苟栀这才现锦床上已经铺好了一件男子的婚服。
苗珊珊的身体有些轻微的颤抖,她慢慢躺到了男子婚服的旁边,想了想,挪动身体,将自己依偎在婚服边,闭上眼,仿佛睡了过去。
直到她的气息逐渐减慢,直到完全消失。
竟是死了。
严听雪静默着站了一会儿,不知想了些什么。
良久,她一步步踱到门外,小心的动作透着股蹑手蹑脚的味道,而后潇洒地转身离开。
苟栀从现苗珊珊死了的那一刻已经傻了,只知道跟在严听雪身后,随着她走出房门,然后眼睁睁看着一小束火焰从严听雪指尖飘出,晃晃荡荡地落在喜房檐边,一瞬间蔓延至喜房的每个角落,火苗贪婪地舔舐着轻忽的红纱。
一层红,吞没了另一层红。
在火苗鲸吞喜房的噼啪声中,苟栀听见严听雪薄凉的声音。
“你是谁?”
苟栀陡然惊醒,看向严听雪,现她的眼神直白地看着自己,很明显是在和她对话。
见她不答,严听雪也不在意。
“轩辕飞的又一个禁1uan?他飞升没带你,很失落吗?”
严听雪的指尖冒出与刚才灼烧喜房的同款小火苗。
很小巧,跳跃在严听雪的指尖,非常可爱讨喜的模样,但是苟栀已经见到过它的威力了,丝毫不敢小瞧。
她有些害怕地退了半步。
严听雪看着她,轻声安慰。
“不用难过,轩辕飞会死在飞仙梯上,即使没有,他的灵池也将枯竭崩裂,上界的灵力会撑爆他的全身经脉。我可以让你同他一样死去,就当是全了你们之间的情意。”
说到“情意”两个字时,严听雪脸上的轻蔑鄙视几乎要具象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