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听雪又说:“娘亲给我做饭,娘亲好。”
这下苟栀就懂了,原来给她做饭的都是娘亲,怪不得一开始怎么叫都不理,做饭后说什么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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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此刻对用不一样的方法赢得胜利的苟栀还挺感兴的,他有些想见见苟栀,谁知召见的事一吩咐下去,底下的人就回复他,苟栀实战课一结束就去见严听雪了。
“哦,听雪叫她过去的?”宗主随意问道。
“这倒不是,自从当日宗主您说让小师姐闭关修炼升阶后,小师姐就再也没出来过了。”
“哦?这倒是稀奇,她竟然还能这么听话。”宗主惊讶道,“这几日倒确实没听到有人告她的状,最近确实安稳。”
他思考片刻,又觉得严听雪忽然转性子恐怕有古怪,正好那个苟栀也在那里,去看看也好。
“走吧,去听雪房里看看。”
其余几个长老想到严听雪的性子就头疼,一个个找借口告退了。
宗主自己知道自己女儿的性子,也知道怪不得他们,就没有留,只身一人去了严听雪处。
才到了严听雪处,就见严听雪坐在一桌子菜前,跟苟栀有问有答,和谐无比,还没来得及欣慰,就听得严听雪对着苟栀一口一个娘亲。
这还了得!
宗主推门而入,绷着一张脸,正要开口喝问,就见严听雪尖叫一声,捂着脑袋躲到了桌子下。
“啊!她来了,她来了,她要来杀我了!救救我,娘亲救救我!”
苟栀也吓了一跳,马上跟到了桌子底下,抱着她,哄着,“不怕不怕,这是你爹呢,有你爹在,谁敢杀你?他可是宗主,整个宗门的人都要听他的话的。”
严听雪的尖叫声戛然而止,片刻后,她抬眼,用麻木的眼神看着苟栀,沙哑的声音带着寒冰。
“你说得对,这是我爹,那你是谁?”
“什么?”苟栀不明白严听雪为什么又认定了她不是娘亲。
严听雪瞪着眼睛,桌子的阴影盖住了她的上半张脸,嘴巴咧开。
“我爹,杀了我娘。”
苟栀目瞪口呆,她看了眼一边的宗主,开始担心自己知道了这样大的秘闻,会不会被灭口。
严听雪看着她,她的眼神就像是一头疯了的野兽,上面全是对猎物的撕咬后残留的力气,“我没有娘亲了,你是谁?”
宗主也是被严听雪的话惊住了,他看着严听雪,再看看同样愣住的苟栀,血气上涌,勃然大怒,大声呵斥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严听雪瑟缩了一下,她无助地蜷缩起来,额头抵住膝盖,捂住自己的耳朵。
宗主见她如此,又提高了一倍的声音。
“严听雪!”
严听雪骤然抬头,尖叫道:“我不叫严听雪!我叫季柳!”
一道雷在耳边炸开,苟栀觉得自己的脑袋被嗡嗡声占据满了,嘴巴一开一合,愣是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