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存云把结婚证放进保险柜,蹲在原地想了半天,脸都快红了,最后还是把那叠画纸拿了出来。
这是他从秦方律的抽屉里抢回来的。
那次他天真地以为秦方律抽屉里真的都是给普通粉丝的画,亲眼见到后才现全是自己的,充满秦方律各种难以言说的想象,随便抽一张足以让阮存云面红耳赤。
秦方律惴惴不安地问阮存云,他会不会觉得被冒犯,阮存云一把将那叠画搂进怀里,满面通红地说他要把这些画都带走,威胁秦方律,说要找个无人的地方偷偷埋起来。
阮存云当然不觉得被冒犯,他只是觉得羞耻。与其让这些画一直放在秦方律家,不如控制在自己手里。
至于说要埋起来,埋在保险柜里也是一种埋。
虽然自家男人不在身边,好在手上有他的画。
而且阮存云一遍都没有认真看过,现在时间充足,正好可以欣赏一番。
事实证明,阮存云高估了自己。
第一张的场景在卧室,男生独自趴在床上,塌着腰,艰难地扭头看着画面外,泪光盈盈。
熟悉到不行的五官,圆眼睛小虎牙,就是阮存云自己的模样。
挺普通的场景,但正是因为普通,所以阮存云曾经亲身被摆过很多次。
在纸上看到又是另一种感觉,秦方律的触很潦草,但某些部分被描画得异常清晰。
阴影、水痕、细汗、湿漉漉的眼神、手指掰着自己大腿而产生的下陷的指印。
像一面镜子,但又不是镜子。
被仔细描绘的地方更像是一面放大镜,不难看出某些人的欲念之地。
阮存云看了半分钟就受不了了,放下二郎腿换了个坐姿,逃也似的换了下一张。
男生穿着全套西装,稚气掺杂着成熟,一副初入职场的小白模样。
大概是在某个社交场合,男生屈起膝弯,把一条腿高高地搭在台球桌上,另一条腿踮在地面,整个人几乎趴在桌上,神情专注地想要进球,完全不知道修身的西裤紧紧勒着他的臀,几乎让人想象出浑圆水蜜桃的软腻手感。
一只陌生人的大手松垮地搭在男生的后腰,似乎在教他怎么打台球,在矫正他的姿势。
大手骨节分明,腕骨处有一点小痣。
——秦方律画了一只他自己的手,搭在阮存云的后腰上。
阮存云呼吸烫地从书桌前站起来,捏着画纸,脚步趔趄地扑进床里。
每一张的场景都不同,有的完成度高一些,有的只有寥寥几,有的画面上只有阮存云一个人,有时则会出现秦方律的身影。
阮存云能透过单薄的画面,轻易猜测出蛋老师画面背后的故事,这是做粉丝多年以来修炼出的绝活,现在他终于意识到,这心有灵犀的技能带给他多大折磨。
里面有一张几乎出现了毛边,显然是被翻看过很多次,画面也细致许多。
阮存云长着尖尖的兽耳和毛茸茸的尾巴,像猫咪一样蜷着身子,被放在宽大的行李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