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被教训一顿是轻,万一温礼哥把这件事告诉了她父母还有那些长辈,她都不敢想象会被他们指着鼻子怎样骂。
温家家风严谨,她连大学时期谈恋爱都不敢跟家里说,要是他们知道她因为毕业被男朋友分手,失恋去酒吧喝酒还跟一个从没见过的男人去了酒店,而且这个男人居然在她在栌大念书的老师……
但那天她真的是情之所然,她并不是那种会随便跟一个男人发生关系的人。
那天晚上的陈清黎,实在太迷人。
无论是言谈还是举止都风度翩翩,她喜欢有涵养的男人,而他正好就踩在了她的点上,再枯燥的文学历史由他说出,都成了一个个幽默风趣的小故事。
她也并非完全被动,听他说话时,眼神和嘴角也有刻意地释放出妩媚的信号。
陈清黎是男人,不可能不懂,于是他向她发出邀请,而她大胆地接受了。
他远没有外表看上去的那么绅士,男人从舌尖发出的伦敦音可以在说起文学时优雅,也可以在她耳边惹起身体的颤栗和高|潮。
疾风骤雨的一夜纠缠后,温桃的身心都狠狠地爽了几回,失恋的阴影也就此烟消云散。
可谁能想到失恋是治好了,别的烦恼又来了。
温桃不想承认自己那晚离经叛道的动心。
“我会跟她解释的。”她对陈清黎说。
“以后你的课我会认真上,你交给我的事我也会认真去把它做好,这段日子是我处理问题的方式不够成熟,如果给你添了什么麻烦,我向你道歉。”
陈清黎摇摇头:“其实该道歉的是我。”
顿了顿,男人有些自嘲地叹气:“你每次上我的课,就算下面还坐了其他学生,我也很难不去在意你。”
无论是低着头听课的样子,或者局促不安期待下课的表情,亦或是抬起头看ppt的一瞬间,无意撞上他的眼睛又急忙避开的眼神,其实他都有注
意。
陈清黎的声音很轻,却听得温桃心脏一停。
走出办公室里,温桃捂着酸胀的胸口,朝着天空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今晚得喝多少酒才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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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贺明浠带着温桃去赴约。
富家子弟并没有普通人想象中的那么不接地气,平时只进出高档消费场所,比如今天就约在了非常接地气的火锅店。
店里不止一桌客人,相当热闹,陈向北作为东道主来得比较早,贺明浠距今回国半年多,跟陈向北也半年多没见了,一见面,陈向北哪哪儿都没变,还是那么喜欢穿黑色。
最近栌城降温降得厉害,好在火锅店里够暖和,陈向北靠在椅子上正跟先来的几个人开着黑,一双大长腿放荡不羁地敞开着,黑色马丁靴在地上随着火锅店外放的音乐一下一下地敲着节奏。
以前年少无知不懂事的迷恋过陈向北,当时贺明浠喜欢的就是他身上这种不良少年的气质。
但现在看,不知道为什么,贺明浠觉得他这种懒洋洋的坐姿有点太懒散了,不怎么正经。
男人还是得挺起背来,站如松坐如钟那种才帅。
比如温礼那种。
贺明浠发现自己挺双重标准的。
之前迷恋陈向北的时候,就觉得人家哪哪儿都好,现在变心了,又觉得另一个男人哪哪儿都顺眼了。
不过陈向北到底帅不帅,都不关她的事了。
人家一颗心都在前女友身上,回国第一件事就是去前女友的城市找人家复合。
结果人家前女友早就有新欢了。
贺明浠不了解陈向北找他前女友复合的具体情况,但是胡珠有偷偷跟她说,其实陈向北并不是被新欢打败的,而是旧爱。
贺明浠当时听了很是震惊:“前女友的前任?哇这群人的感情经历真是有够丰富的。”
她也想有这么多的前男友,可惜已经没机会了。
“不是前任,但是是他前女友的白月光,”胡珠说,“就是学生时代暗恋过的那种白月光,少女时期最纯洁的白月光耶,杀伤力可想而知,陈向北能赢人家才怪了。”
贺明浠没有白月光这种东西,有的话只有陈向北勉强算一个,所以她不太理解什么叫白月光的杀伤力。
不过陈向北求复合失败,贺明浠还是在心里阴暗地小小幸灾乐祸了一把。
让你眼瞎当初看不上我,现在好了,你前女友也不要你了。
贺明浠来了,有人看到,喊了句:“我们浠浠公主驾到了。”
陈向北抬头,愣了下,嘴角很快勾起笑容。
“回国了风格变化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