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浔虽知道是多此一问,但还是要确认一下。
她稍稍有些失神,扶着走廊的栏杆坐了下来:“二小姐,你能再仔细说说那个绳结是什么样子的吗?”她的眼神里有着些祈求。
不忍见她如此,沈清浔坐在她的旁边细细地说了一下,又提及那女人求死时所说的话:“她倒是奇怪了,怕死却想死。”
“她不是怕,是还有事没有做完。”吴婆子说着,那眼睛渐渐地湿润起来。
“这么说,你是认识她的?”沈清浔问道。
吴婆子点了点头,过会,又摇着头:“我不知道……”
她那眉毛上的刀痕随着她的脸部肌肉在轻轻地抖动,似乎想到很远很远的事,眼神有些迷离。
从那个疯女人唱起那歌谣,沈清浔便隐隐感觉那个女人似乎一定会跟自己有所牵连,白姨娘自是个单纯的,可吴婆子未必,恐怕,就算是自己那外祖母,也未必没有关系。
吴婆子这几日里明显的是魂不守舍,沈清浔曾劝她让她自己去女牢里探实探实,可又感觉得到她有些茅盾。
再细问,她却严守着属于自己的秘密,即使是关于那个疯女人的,她也一个字都没有透露。
这个吴婆子,可真不简单。
霜儿经过沈清浔的悉心照顾,也好了十之八九,只是这青紫的伤痕暂时是无法褪下去。
贵香现在代着帮送茶递水的,心里早是不满,伺候沈清浔就算了,如今还多加个霜儿,可把她累得够呛。
她的叨叨声无时不念着,念得吴婆子有些心烦,顺嘴便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这要换做过去,早被板子给打死了,二小姐叫你干活你要是不满意,你尽管另觅高枝去。”
那贵香一时气得将手中的桶子给摔在地上:“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二小姐还没说什么,你个刚进来的婆子在这里称什么主子呢?”
“哎!还反了你了?”吴婆子见她如此,哪能忍得,操起墙角的扫帚就是要打,吓得贵香一个劲地闪躲。
“杀人了,小姐,吴婆子杀人了!贵香的嚎叫声充满了这个院子。
沈清浔听不下去了,跨出房门,冷冷说道:“吴婆婆,你住手。”
吴婆子愣了一下,气呼呼地把扫帚扔到了一边,眼里满是埋怨。
沈清浔拧着眉望向贵香:“贵香,念在你在这里这么多年,我从没说过你,可你如今在这摔东西指桑卖槐的,可真是不想在这待下去了?那我也容不下你,你早早走了便是。”
“二小姐!”贵香没想到她真的会动怒,连忙跪了下来:“二小姐,别把我赶出去,我家里还有老母亲需要供养,求您不要赶我。”
沈清浔看着她,这人越来越不安分了,按理,早不能留着她,可这步棋却不能不下。
她心里暗自盘算着,摇了摇头:“我知道这阵子你是累了点,你安分点做着,过些日子我给你加些工钱。”
说着便回到房中,贵香见她并没有罚她,一脸得意地望着吴婆子:“看到没?连小姐也没说什么。”
“小姐。”霜儿走了过来:“这丫头这阵子轻狂得厉害,怎么就不能赶她走呢?你也太仁慈了些。”
沈清浔摇了摇头,轻说道:“不是我仁慈,其实我早便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霜儿,你就没想过往日里没有人打听过我去哪,为什么这次我出去,那俩人怎么就马上知道了?”
霜儿一惊,望向贵香:“小姐你的意思是说,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