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帘掀开,沈清浔刚踏出帐篷,抬头看去,周遭围成一圈,穆流云见她安然无恙地走了出来,欣喜地挣脱将士的压制,冲过去一把抱住她:“清浔,你没事吧?”
一旁的将士们个个瞪着双眼,看着他俩,如同木鸡般。
她脸已红到了耳根,推着穆流云:“松开,我没事。”
穆流云此时方觉失态,连忙松开了手,但依旧是眼不离地看着她:“没人伤着你?”
只听有人喊道:“让开,总兵大人到了。”
众人往后一看,随即便让出一条道来。
“包……包总兵,”穆流云有些失措和惊慌:“你听我说,刚才是有马匹惊着,冲着清浔跑了过来,她一时慌不择路才摔进这个帐篷里的,她……她什么也没看到。”
包总兵是个精壮的男人,两撇胡子挂在嘴上此时微微颤抖:“无意还是有意我管不着,可她确实进入了这帐篷,上面有令,无允许,不得进入,违者斩!来呀!”
跟在他身后的士卫齐声应了一声,他沉着声说道:“把她给我绑了,就地正法!”
穆流云眼睛通红地将沈清浔拉到身后:“包总兵,你好歹看在她救助过这么多将士们,手下留情。”
被沈清浔救助过的伤员们听着也是七嘴八舌地劝说道:“是呀,包总兵,就饶了沈姑娘吧。”
“包总兵,沈姑娘无意犯错,总不能这么滥杀无辜吧,这样下去,我们都不服。”
求情的声音越来越响,包总兵没想到小小女子竟会有这么多人为之求情,也心软了下来。
他不是不知道沈清浔这段时间在军营里做了多少事,可军令难违,他一个小小总兵又能怎么办?
包总兵叹了口气,说道:“沈姑娘救助将士们的性命,包某人也是知道的,可是,实在是……,”他定了定神,横眉拧起:“来人,给绑了!”
那些侍卫一声应起,将穆流云往边上一推,两人押着沈清浔便走。
“慢!”沈清浔用力将一只手抽了出来,掏出那面令牌:“总兵大人请看!”
包总兵眯着眼,将那令牌拿到手细细一看,不由大惊失色,只呼:“松开,快把沈姑娘松开!”
待卫们一愣,只能听命放开她,包总兵恭恭敬敬地将那令牌递与沈清浔:“沈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惊扰了。”说着一挥手,便和那些侍卫撤了下去。
一旁的穆流云呆住了,那群为她求情的将士们也呆住了。
她有些木然地看着他们,又看了看手中的令牌,没想到顾陌渊的这小小令牌竟让顾总兵如此改变态度。
回头看向帐篷,那里面悄然无声,就像没有人一样。
校场内鸦雀无声,气氛有些诡异,她扯着穆流云的衣袖走出包围,而那些将士们心有畏惧地看着她,让她感到拘束起来。
回到军营后面的小屋,穆流云急忙问道:“你这令牌从哪里来的?”
“别人给的。”她自己也没有恢复平静,胡乱地喝了几口水。
“什么人?”他又追问。
沈清浔哪里知道顾陌渊是什么人,几次见面,都没怎么说过话,想了一想,只能摇摇头:“不怎么认识,只是见过两次面。”
穆流云有些不相信,怎么才见几次面就能把这么重要的令牌给她?可这确实是事实啊,他望着她:“是那帐篷里的人?”
“嗯。”沈清浔点着头,看向那令牌:“你知道这上面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吗?”
穆流云凑近来和她仔细看着,那牌子为鎏金制造,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正面书有令字,反面刻有蛟纹腾势,并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