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易云英噘起了嘴:“您反正是不喜欢我,一天到晚看到我就板着脸训我,我算是知道,在您心中我是总不如人的。”
沈清浔不由得笑出声来,易夫人眉角也都展开来,气笑道:“谁叫你总是不听我的,惹我生气?你要是像沈姑娘这要,我就要烧高香了。”
易云英嬉皮笑脸的叉腰看着她:“又不是单只我一人惹你生气,别都算在我身上。”
“你爹和你一个德性,我呀,算是交代在你爷俩手上了。”
易夫人笑着冲沈清浔道:“沈姑娘别笑话,她是没规矩惯了。”
沈清浔反而觉得这样的氛围十分融洽,从心里也就放松了那份紧张。
三人在房内说笑着,易夫人全然没有一般官宦人家夫人那般持重,倒是与易云英性子差不多,爽快而开朗。
不多时,李御医候在门外,易夫人连忙将他请了进来。
穆云流提着檀木药箱静静地跟在后面,脸上肃然,少了与他们在一起的胡闹,多了几分稳重。
“夫人万福。”李御医拘身行礼。
易夫人忙命随从将他扶起:“李御医不必多礼,都是老熟人了。”
李御医命人将沈清浔伤口洗净看了看,又诊了下脉,说道:“无需紧张,幸好只是皮肉之伤,没伤到筋骨,流云的草药也算是上得适当,我再开些药敷上,不出十日便可愈合。”
他这一说,沈清浔忽然想到那个男子,他也说过同样的话。
李御医说完便走到桌旁写了药方,一旁随从连忙拿着去抓药了。
“如若没内热,三日后我便来复诊,只是换药便让流云来吧。”李御医便起身要告辞。
穆流云追了上去,浅浅和李御医交谈了几句便留了下来。
“伯母万安。”穆流云此时已没有刚才那种拘束,一脸笑的行礼。
“免了,你这猴孙,”
易夫人笑道:“我看你是早按不住性子了,行了,我回去,免得我这个老太太讨你们的嫌,我给你们几个腾地方。”
说着易夫人又嘱咐了易云英和沈清浔几句便悄然离开。
“看到没有?我师父刚才夸我了。”穆流云做了个鬼脸,兴冲冲地说道。
“好了,知道了。”易云英翻着白眼:“你也是半个军医,如果连外伤你都处理不好,怕是会把你祖先都气活过来。”
穆流云横了她一眼,巴巴地走到沈清浔面前:“清浔妹妹,我给你带来了这个,你看!”说着他神神秘秘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青花小瓶。
“这是什么?”沈清浔拿了过来,扒开木塞,一股清香散了出来。
“这是我特制的清创膏,上药前使用,可好了。”
“别!”易云英嚷嚷着:“李御医有看过吗?”
穆流云眼神有些飘忽:“没……没有。”
他继而说道:“放心,我不会害你的,虽然我师父没有看过,但我偷偷地给受伤的将士用过,效果可要好得多。”
沈清浔看着他那期待的眼神,只能点头道:“好,我信你。”
顿时他的眼神又是一变,欣喜地为她换起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