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里,为了能和官场的人搭上关系,她的父亲早早地便看中几个有学问的会试子弟。
常常资助他们,以盼得他们将来榜上有名,再将女儿许配于他们。
以此便有了与朝廷、与官结上联系。
她便是那个被嫁出去的女儿。
那人,这辈子如若再见到他,一定要将他挫骨扬灰。
不,还有她!她!她!
沈清浔眼中复仇的火焰熊熊燃起,就像随时要喷射出来。
“浔儿,浔儿。”白姨娘柔声地呼叫拉回了她的理智:“你这是怎么了?想什么这么出神呢?”
沈清浔低下头,压制着未能平静的心:“没什么,只是了下呆。”
“你院里如今少了个人,生活中多有不便,可有合适的人?”白姨娘手中是闲不了的,一边说着一边做着针线。
“怎么?姨娘是嫌我在这叨扰了?”沈清浔笑道:“还是嫌着我让柳婆婆帮着做饭,没陪你?”
“胡说,”白姨娘啐了她一口:“你那院里就你和霜儿还有那贵香,都是些年纪尚小的姑娘,连个稳重的人都没有,怎么叫我放心得下呢。”
沈清浔倒是向一旁的柳婆子问道:“柳婆婆,上次你说起的那个人,可有回信?”
柳婆子沉着脸说道:“巧得很,这阵子她刚出门探亲,说是要过一阵子才回。”
沈清浔手托着脸颊,翻弄着一边白姨娘的刺绣:“听你的话我倒是对此人十分她奇,很是想见上一见。”
白姨娘笑着敲了她一下手:“不要乱翻,等会儿还要让柳婆婆拿到市集里去卖的。”
“母亲拿这个去卖?”沈清浔倒是从来不知道这事。
“每月里那些月钱够是够用,但这府里总是要打点的,”
白姨娘挑了条桃红色的线:“老太太,老爷、夫人和几位小姐少爷的寿辰又有哪位不要备礼?这些你小孩子家家的哪里知道?”
沈清浔一时语塞,白姨娘在府里的身份仅高于下人,这每月的月例本来就比她少半两,她又不得宠,确实是入不敷出。
柳婆子整了整篮子里的针线:“姨娘这些日子是做得少了,眼睛也夜夜熬着都熬坏了,这心疾这两日又了一回,真正的愁死了。”
沈清浔连忙问道:“怎么姨娘没跟我说这事?有没有请郎中来看?”
白姨娘摇了摇头:“请来又如何?颠来倒去也就那几句话,开的药还是那几副,还不如不请来得清静。”
这可如何是好?
沈清浔心里焦灼着,这病可是要了她的命的,自己好容易和母亲重逢,又怎能舍得再次分离?
她的忧愁全然呈现在脸上,白姨娘却笑道:“这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急有什么用?”
沈清浔望着那些绣好的丝绢,心中无比压抑。
一时气闷起来:“闲着无事,我和霜儿正巧去街上走走,我替姨娘跑一趟拿去卖了吧。”
白姨娘见她一愁容满面,也不阻止,只是让柳婆子交代去往哪,以什么价卖出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