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燕礼注视着肖喻,似乎有什么要说,却又什么都没说。
肖喻和二人相识不算久,但是€€每一次似乎都有不一样的感觉,牢中相遇、酒楼感谢、公堂帮助、骡车拉木头……他们不知不觉已经成为很€€有默契的好友。
整日“十一,十二”地€€喊着,他都差点忘记他们是€€监察司的人,来青石镇是€€办公务,最€€终是€€要离开€€,并且永远不会再过来。
他心里突然涌出不舍,但是€€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接着一场的离别,每个人都要学会接受,并且乐观地€€面对接下来的每一天,于是€€他笑笑道:“认识你们,很€€高兴。”
6鸣突然也感伤起来:“我们也是€€,以后如€€果你去京城,可以找我们啊。”
“好呀。”尽管肖喻深知自己是€€民,他们是€€官,离开€€了青石镇,他找他们都不知道门路,但他还是€€乐观地€€回答了,紧跟着眼前突然出现一只制作繁复精美€€的鬼工球,他诧异地€€望向裴燕礼。
“你拿着它,以后去京城,不管是€€裴府、孔府、6府,都可以找到我。”裴燕礼道。
6鸣惊的瞠目。
“拿着。”裴燕礼道。
肖喻鬼使神差地€€拿到手中,心里划过异样的感觉。
裴燕礼深深地€€看肖喻一眼,接着抬步下楼。
6鸣凑到肖喻跟前,小声道:“这鬼工球又叫同心球,是€€他亲手雕刻的,花了他整整一年的时间,是€€大靖唯一的一个九层鬼工球,他宝贝着呢。”说完就走。
肖喻突然觉得这颗鬼工球有点烫手,想要还给孔十一,结果二人像是€€腾云驾雾一般,消失不见了。
其实二人是€€回水清客栈收拾细软,待到傍晚,水清巷熙熙攘攘起来,他们才退房,抬眸看一眼热闹异常的小河子酒楼,抬步向前走。
“哎哟。”6鸣忽然和一个人相撞,他还没有来得及道歉,对方先迭声道:“对不住,对不起。”
“怎么了?”裴燕礼侧问。
6鸣道:“我没看路撞到王大集了,他却先向我道歉。”
“王大集?”
“就是€€之€€前恶意和肖喻竞争,最€€后弄的媳妇和离、老娘脸歪、爹爹生€€病、自己赚不到银子的王大集。”6鸣道。
裴燕礼揶揄道:“你知道的真€€多。”
“现下水清巷里的长长短短,我可是€€都门清儿,比如€€洪三娘家的两€€头猪卖了,牛大娘是€€稳婆的,月娘家的女€€娃娃叫雅雅,沈氏昨儿打麻将输一两€€子,气的晚上都没有吃饭,夜里爬起来到地€€窖里扒红薯啃……”6鸣说着说着就伤感起来:“其实这儿挺好的,比京城,比皇宫有人情味儿。”
裴燕礼声音缓缓的:“听说是€€肖喻来到这儿后,这里才生€€机勃勃的。”
“大家都这么说。”
话刚落音,便€€听到有行人讨论小河子早食店、小河子酒楼、肖东家、三个孩子、蔬菜、猪等等事€€情,尽管有些批评的声音,但是€€九成以上都是€€夸奖肖喻他们的。
裴燕礼和6鸣一路听着这些话,来到紫塘运河大码头。
数个衣着普通的男子走过来:“将军,6公子,船已备好。”
“走吧。”裴燕礼抬步。
“等一下。”6鸣指着水上灯火通明的三层船楼,好奇地€€问:“那是€€什么?”
“那是€€万花楼。”
6鸣问:“青楼?”
一个手下回答:“是€€,据属下所知,青石镇有两€€个万花楼,一个在€€镇上,一个就是€€这水上万花楼,这个水上万花楼,白日不知道去哪儿了,晚上就会停在€€各处码头,又因为里面有男妓也有女€€妓,所以生€€意极好。”
“你这么了解?”6鸣调侃:“去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