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西南喝完一整杯水后,手脚冰凉地缩进季觎温暖的被子里。季觎看向西南的样子似乎不像是做噩梦,噩梦太真实被吓醒的人不在少数,但这么真实的恐惧不像是凭空而来。他顺手将放在床头的手机拿起去了玄关,透过猫眼看了下,低头输入报警电话。
向西南醒来时,客厅吵得要死。
他坐在床上了会呆,披了件睡衣出去。客厅吵闹声随着他开门声静止,沙上坐着季觎,地上站着五六个警察。
向西南穿过他们去拿自己的手机,摆弄了会,他将手机贴在耳边说:“是秘书室吗?”
“您好少爷。”接电话的女孩声音甜美。
“麻烦帮我接通父亲办公室的电话。”
“先生正在开会,少爷您有什么需求吗?”那边悉悉索索响了会,换成了父亲身边的秘书。
“找个律师来,我可能要被警察缠几天。”
秘书问:“请问您是又打架了吗?”
“不是,我遇上了杀人碎尸。”向西南说,“在我没回国前,我不想被警方询问任何事情,我希望父亲能安排我回国。”
秘书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严肃回道:“我立即安排。”
向西南把视线转向季觎身旁那个陌生男人:“他是谁?”
“我找来的律师。”季觎说,“一切交给他,现在收拾东西我们去外边住。”
“嗯。”向西南冲季觎笑笑,“谢谢。”
其实这种事向西南从小到大遇上过不少,不过这么极端的事没几件。但好笑的是,每次都能中招吓到。向家树大招风,有人惹不起总是想着拐弯抹角恶心,比起报复杀人更可怕的大概就是无时不刻让别人的死亡伴随在身侧。
向桓遇上过更变态的,收到匿名包裹里边装的是尸体,或者是家门口直接摆着死人的残肢。小说上写主人公家门口被贴满纸钱这种操作简直就是小儿科,向家人怕都不带怕的。
向西南在蛋糕店里挑蛋糕,“我父亲估计要气死了,好不容易把我又送出去眼不见心不烦,这下我又要回家待着,膈应死他。”
季觎说:“见得多了怎么昨晚还能被吓成那个样子。”
“你以为我是你啊,我又没你见的多。”向西南说,“把我吓得感冒都好了。”
不论如何,他都对不起对面那户人家。如果是真的冲着他来的话,那么他就是第一责任人,间接地杀了人。他问季觎:“你遇过这种事吗?”
“遇见过,不过不多。”季觎说,“一开始会害怕,但渐渐看得多就不怎么当回事了。”
这事传回国内,司昂到机场接向西南,季觎刚下机便被人接走。司昂上下看看好友,“有事吗?有没有被伤到?”
“心理创伤。”向西南说。
“滚吧你。”司昂踹他,“估计这次你父亲不可能再把你送出国了,你怎么老遇这种事?”
“我可能长得太帅他们太嫉妒?”向西南认真说,“你看你长得就不怎么样,总是没人害你,那些刺激我的人一定是觊觎我的美貌。”
其实他也没跟司昂在一起多长时间,机场外停着父亲派来的车,一车把他拉到老宅。
秘书亲自来接的向西南,秘书说:“先生让您这几天就住在老宅暂时别住外边。”
“嗯。”向西南听话。
秘书忽的笑了下,“说句冒犯您的话,我自从成为先生的秘书后,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听话的少爷。”
“我谢你。”向西南懒得理他。
其实牵连到这种谋杀案,一般是不可能被警察轻易放过,更何况还是在国外。向西南能这么被轻易放回国,估计花了不少担保费。向西南忽然想起季觎,季觎那边怎么样?他也是跟自己一起回来。碍着季觎的身份,他不便告诉父亲,便也没有跟秘书说季觎也在的事。
秘书找了个心理医生给向西南做心理疏导,之前一直跟向家合作的心理医生有事,便派了自己研究生去,研究生还没到向家家门口就被向西南拐着去酒吧喝酒。研究生被灌酒灌地分不清白天黑夜,向西南举杯:“为我们的友谊!”
其实这都是向西南自己酒醒后的脑补。
付朝勾着向西南的下巴说:“怎么就醉了?说好的敬友谊呢?”
向西南整个人靠在付朝怀里抱着酒瓶吐泡泡,付朝摁着向西南接吻,唇还没挨上就挨了向西南一巴掌。
向西南醉醺醺:“我操你妈你这个流氓!”
“知道我是谁吗?”付朝说。
“以下犯上的心理医生!你他妈行医执照拿到了吗!”向西南怒目而视,“肯定,肯定没拿到,死研究生!”
付朝跆拳道黑带,轻而易举便把手无缚鸡之力向大少扛到肩膀上。一路收到酒吧里男男女女起哄的尖叫,向西南被他扛着头朝地,顿时血气翻涌想骂人。酒吧太黑根本看不见付三少肩上扛着的人是谁,都以为是酒吧里的少爷被三少看上带回去调教。
谁他妈能想到,这是向家的大少爷。
大少爷从陌生的房间醒来,看周围陌生的摆设懵了下,紧接着浴室那边传来的水声消失,昨天那个小研究生下半身裹着浴巾,上半身一丝不挂露出锻炼得当的健美身材向他走来。
“醒了?”付朝冲向西南笑,“屁眼疼吗?昨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