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与浮华伴随着暮色褪去,最纯粹的感情暴露于黑暗中。
盛闻景闭眼,不知道顾堂有没有休息,但他还是轻声:“那么年后我们一起去1国,去你小时候生活的庄园。”
很快,他的手被温暖覆盖,倦意浓烈地向盛闻景袭来,盛闻景埋在顾堂怀中陷入沉睡。
蕊金杯总决赛当日,盛闻景在会场意外见到了陪同乐相宜前来的沈望。
沈望今日穿着休闲风衣,戴着没有镜片的框架眼镜,怀中是乐相宜的背包。乐相宜正站在他视线可及的地方,面对同赛道选手侃侃而谈。
“相宜说她很紧张。”沈望笑道:“这是她第一次告诉我,自己对比赛没什么信心。”
赛前准备工作很多,即使盛闻景不是总决赛评委,也会有很多流程需要交接,他正欲说什么,远处向他跑来的后勤人员冲他挥手,大声道:“盛老师!评审那边需要你过去看看!”
尾声
短暂与沈望告别,盛闻景和他约好赛后再聚。后勤匆匆带着他前往后台,通过层层安保,盛闻景回到总决赛舞台。
场馆是半年前便定好的,半月前场馆施工改建材料才彻底到位,螺旋水晶灯于昨日正式安装。
奈何工人带错了器材,水晶灯只安了框架,灯泡却没装好。紧赶慢赶,终于在开赛两小时前结束收尾工作。
这属于场馆的失误,为此,场馆向组委会提出了补救措施,但价值不足以被组委会重视,蕊金杯方决定终止长达三年的合作。
盛闻景当年并未参加最后的总决赛,他站在台下,望着台上程亮的钢琴,双手插兜偏头回忆了会,他现自己似乎已经遗忘了当年参赛时的细节。
在组委会的工作中,盛闻景也见到了那届蕊金杯的获得者。
这是蕊金杯的惯例,邀请历届金奖冠军观礼。
冠军已是青年演奏家中站在金字塔巅峰的人物,盛闻景经常在业内杂志中看到有关他的访谈。
看着他人的命运,盛闻景似乎能体会到平行世界的另一个自己,倘若他按照钢琴演奏者的路走下去,是否……不,他不该再被这种不可能实现的思维打扰。
那人很傲慢,盛闻景与他握手时四目相对,立即感受到了对方的敌意。
好在他们语言不通,盛闻景也并未停留。
盛闻景想,其实现在的生活也挺不错,至少不愁吃穿手头有余钱可供消遣。
倒是欧格嘀嘀咕咕,对盛闻景说别理他,我们也不大喜欢他。
钢琴圈与盛闻景所在的娱乐圈相同,都是分派系才能活下去的地方。
那些讨厌盛闻景的人,大多是家族传承钢琴演奏的复古派,他们看不起游离在圈内圈外的盛闻景,这很正常。
……
以盛闻景的资历无法坐在前列,他和其他评审坐在主评审团身后第三排。
场馆开启检票,媒体先入场,而后是海内外观众。
总决赛没有直播,这是蕊金杯的惯例。选手们按照彩排的顺序逐个上台表演,盛闻景轻声询问欧格:“今年高等音乐学院的名额已经下来了吗?”
欧格:“这届参赛者参差不齐,前十强的水平也天差地别,很多学院还在观望。你知道的,很多好苗子会被挖走做明星,留给我们的天才不多。”
这话倒让盛闻景有点无从回答,留音时代也从此次比赛中锁定了签约的人选,目前正在接洽中,那些选手们表达了愿意加入的倾向,合同正在顺利推进流程中。
成为商人后,盛闻景的心态有所转变。公司不是他那个小工作室,上下几百号的员工,唯有不停将“机油”,也就是鲜艺人灌注入庞大的造星工厂,才能保证留音时代的良性运转。
天才们的演出很精彩,奈何盛闻景工作在身,中途临时起身带着电脑去休息室开会。作为留音时代的ceo,组委会有为他准备单独的休息间。盛闻景通常愿意同大家一起活动,不想自己因为所属公司的问题变得特殊。
工作内容就年末艺人红毯邀约,以及开年杂志资源,跨年晚会行程进行讨论。
留音时代的音乐部占艺人比例中的百分之八十,以至于每到节假日晚会时分,公司总是忙得鸡飞狗跳,经常需要通宵加班出案子。
今年扩招的经纪人团队,都是从海内外运作成熟的娱乐公司中挖来的老手。
会议末了,隔着屏幕,所有人等待盛闻景做最终总结。
休息室不怎么隔音,外头工作人员的脚步及匆忙的喊声,顺着门缝渗进明亮的房间。
盛闻景说:“年末大家辛苦一点,开春会组织所有人海外旅行,奖金翻倍。”
众人凝重疲惫的深色略有缓解,盛闻景给他们低声交谈的时间。
很快,有人举手:“盛总,是蒋总出山接手决策吗?”
“我会在十一月底正式休假。”盛闻景顿了顿,“只是不经常来公司,有什么决议,仍旧可以通过吕秘书转交。”
吕纯坐在电脑后,诧异地对盛闻景做了个“什么”的口型。
“这是我很早之前就做好的决定,现在才通知大家,抱歉。”
盛闻景每隔三天都会进行一次心理自测,他谨慎地为自己安排行程,确保维持病情不再展的同时不耽误工作。
但顾堂与周果的见面打乱了他的计划,当顾堂提及带他去庄园时,他难得感受到了隐藏在心中那份久违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