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算起来,盛闻景几乎很少有真正属于自己的时间。
音乐融入他的生命,工作与生活再也无法分割。
工作是生活的一部分,但对于不断向上攀登的人来说,唯有将生活抛之脑后,让生活完全占据时间,才能得到那么丁点的甘甜。
盛闻景并不强求顾堂理解自己,毕竟顾堂有反抗家庭的意识,似乎也是在真正掌握顾氏主动权之后。
人都有弱点,盛闻景的弱点是蕊金杯。
即使已经能正大光明地诉说心扉,他仍旧无法再次触碰,或者再看到那么多天才齐聚一堂。
这对他是种无法言喻的打击,明明他也应该在列,如今却只能成为幕后制作人。
至今顾弈没能找上门来,盛闻景清楚,这是顾堂在背后力。
顾家的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盘根错节,牵一而动全身。
顾堂是想彻底拔除顾弈在顾氏内部安排的眼线,但那么多人逐个排查。
太难了。
像顾堂这种公众人物,根本没有所谓的私生活。
记者不曝光,只是因为害怕失去工作流落街头而已。
盛闻景目光扫过顾堂的手指,随口问:“那个看起来很贵的戒指呢?”
“嗯?”顾堂没反应过来。
盛闻景指了指,道:“你经常戴的那个。”
“还给别人了。”顾堂说。
准确来说应该是丢掉了,以优美的抛物线,从医院楼上降落至楼下茂密花园。
顾夫人看到顾堂将代表家族的戒指丢出去的时候,脸色骤变,甚至没来得及斥责顾堂,连忙带着人下楼找戒指。
后来,没有后来了。
顾堂也不知道母亲究竟有没有找到那枚戒指,但父亲没跨洋致电,想必是找到带回去了。
那枚戒指并没什么可研究的,附带的价值却极大。
每次顾堂有事瞒着盛闻景的时候,他就会下意识地避开盛闻景的目光,同时用掌心撑着下巴装作在思考。
小时候盛闻景以为他喜欢故作深沉,现在想来,他想逃避的东西还挺多。
顾堂不说,他也不问,最起码能够断定是顾堂独自可控范围内的事。
但这次顾堂似乎没有留给盛闻景疑虑的角落,他坦白道:“母亲来找过我,想通过我和你达成和解。”
“如果和解顺利,我可以拿到她名下剩余股份的三分之一。”
三分之一,盛闻景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