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晴开心地说:“撒娇呢,嫌我最近不理她。”
“没有!”
周果立即抗议。
她从洗手间内走出来,脸和手滴着水,接过盛闻景递来的纸巾,闷头擦干后才继续道:“是你妈妈说错话,可不是我闹脾气,别冤枉人!”
周果在医院是主治医,来年还得再升一阶。盛闻景见识过她严肃生气教训学生的模样,比教他钢琴的老师们加起来都可怕百倍,脸拉得老长,像是谁欠了她百八十万。
此时在周晴面前,倒可怜巴巴泫然欲泣。
盛闻景忍俊不禁道:“小姨,家里就你脾气大,谁敢惹你?”
“小心挨揍!”周果挥挥拳头,“年年的换洗衣物都带来了吗?”
“在这。”盛闻景指了下行李箱。
周果在病房没待多久,她手底下的实习生打电话来,说是有个病人搞不定,请她过去看看。
“小姨说我同不同意什么的,是什么意思?”盛闻景目送周果下楼,回房后,边打开窗户透气边问。
周晴:“她瞎说话,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小姨的脾气。”
周果在盛闻景眼中,是个情绪很稳定的女性。性格比周晴坚韧,也更耐吃苦,周晴病倒后,家中大大小小的事务都由她操持,家庭事业两头抓,没有显露出丝毫疲倦。
能让周果生气,一定不是随意拿放的小事。但周晴不愿意讲,两人更是在盛闻景踏进房间后,不约而同地另找话题。
盛闻景无所谓长辈们隐瞒些什么,他不能听的,一定是她们经过深思熟虑后,认为对他有益,才做出的决定。
他用手指勾了下窗边的纱窗吊环,简单道:“嗯。”
培训班每年都有去敬老院,或是福利院做公益的活动。
都是学乐器的学生,简单组合能凑出好几个乐队。青春年少的好处,大概是还拥有未被社会风雨浇灭满腔热血,能力所能及地帮助更多人,毫无顾虑地真诚以待,不被各种利益左右决定。
盛闻景为了比赛,练习得焦头烂额。在外人面前的游刃有余,都是他装出来的,倒也不是故意为之,看到参赛选手们热情洋溢的脸,他就忍不住说谎。
韩左怕盛闻景真出问题,特地喊他参加活动,就当旅行散心。
盛闻景喜欢坐最后一排,他抱着书包打盹,身旁的裴书岑比更过分,上个路口拐弯时,直接倒在他肩膀呼呼大睡。
“炸……炸薯条。”
“嘿嘿,炸薯条。”
裴书岑呓语道。
盛闻景:“……”
裴书岑回学校开始文化课课程学习后,盛闻景再也没在社交软件中找到她的踪迹,整个人似人间蒸。今早楼下集合登上大巴,他看到远处摇摇晃晃跑来的女孩,一度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