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能真被眼前的快乐蛊惑,这只会像慢性中毒般,腐蚀他的戒备。
违背顾弈的意愿,与和顾堂恋爱,这两件事虽都出自顾家,但并不妨碍共同生。
没人愿意为自己找罪受,千百件噩耗或是艰难中,总要找到分担情绪的快乐来缓解。
理智告诉盛闻景,这样做的后果,必定是在某个时间节点被同时点燃引爆,但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无法让自己永远保持一成不变的生活,从早至晚机械般地学习,毫无幸福可言。
回家前,他下车时,顾堂顺口问他为什么还没有分化。
第二性征的觉醒,代表医学中的成年。盛闻景倒希望第二性征再迟些,让他能够不受生理激素控制地,选择适合自己的感情。
就像许多年轻人讨厌小孩,但等到适合生育的年龄,大部分都会选择怀孕。
或许经历会改变性格与坚持,但更多的,恐怕是激素催化下的情绪波动。
顾堂希望盛闻景能够分化,分化成他喜欢的性征,盛闻景甚至能想象到,倘若他成为omega,顾堂该有多高兴。
每个独立人格,都希望自己站在掌控的那方。
枯燥与痛苦的钢琴练习,起步时就能逼退部分对钢琴感兴的群体。
盛闻景去培训班办公室取琴房钥匙时,有学生家长来办理退费手续。
站在家长身边的学生看起来高兴极了,像是被从监狱放出来般,临走时还喜气洋洋地对老师说再见。
“唉,这个学生很有天赋,可惜了。”
学生离开后,办公室内的老师们感叹道。
似乎所有刚起步的学生,都被老师夸过天资聪颖,即使他们并不优秀。
但这种夸奖,对于性格懦弱的学生来说,是极强的鼓励,像强心剂般,支撑着学生一步步走向成功。
“小景,比赛加油!”管理琴房的老师将钥匙交给盛闻景。
盛闻景礼貌道:“谢谢老师。”
机场。
顾堂的登机时间是傍晚六点三十五分,本以为市区工作日会堵车,没想到一路通畅,办好手续后还留有一小时的空闲。
常道宪带着证件来到顾堂身旁,“少爷,这是您的证件。”
“昨晚我和盛闻景离开后,父亲有说什么吗?”顾堂接过证件,问道。
常道宪摇头,“您知道的,除了顾总身边的秘书,我们这些管家没有获取行程的权限。”
“不,我指的是他有没有反常举动。”顾堂沉吟片刻,“比如生气,或者是高兴之类,写在脸上的表情。”
盛闻景上楼明显是和顾弈生了什么,顾堂在与盛闻景近距离接触时,明明看到隐藏在衣领下的淤青,没等他说话,盛闻景便主动关掉车灯,一副不想被现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