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被盛闻景拆穿,小酌的樱桃酒被盛闻景瞬间干掉半瓶。
“是吗?”盛闻景低头,然后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丝毫没有愧疚的意思,晃荡着双腿,开心道:“抱歉啦!”
盛闻景没想过自己的十八岁起始于咸腥的海风,以及烟花燃放后,短暂停留于空气中的火药味。
顾堂为了帮他醒酒,带他沿着海岸线散步。
冰凉的海水混合着白日被照射滚烫的砂砾,温柔地覆盖盛闻景的脚背。顾堂在前引路,遇到贝壳便带盛闻景绕开,盛闻景只管低头认真踩水。
男人的掌心柔软干燥,牵起来很舒服。
“顾堂。”
走了会,盛闻景说:“我走不动了。”
“但不想回去。”他又道。
话音刚落,潮水像是在应和盛闻景般,立即卷起浪花,瞬间打湿他们的衣摆。
顾堂回身,笑道:“那小寿星想做什么?”
人与天空的距离,就像天空与星辰之间的联系,抬眼可见,却无法真正触碰。
盛闻景说:“我想摘到星星。”
顾堂沉吟片刻,忽然上前半步,俯身用双臂环住盛闻景的腿根,将他整个人抱了起来。
“啊!”
陡然失重,惹得盛闻景小声惊呼,不得不扶住顾堂的肩膀保持重心。在酒精的催化下,他双颊变得通红,惊讶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但我想不到怎样才能立即让你接近星辰。”
“只好接近一点是一点。”
“……”
“小景,伸出手就能离星辰更近。”
“你可以用双手去碰,别怕,我会抱紧你。”
盛闻景十指泛白,明明知道顾堂在陪着他说鬼话,做幼稚的动作,但他还是鬼使神差地按照顾堂所说的,仰头张开十指,隔着万丈,企图抓取宇宙中最渺小,且最庞大的群体。
而鼓励他的人,正给予他最坚定的安全感,即使双脚离开地面,也能保持纹丝不动。
倏地,盛闻景低头,捧住顾堂的脸。
毫不犹豫地吻上他的嘴唇,眼眶将瞬间盛满的泪水,滚烫地落在顾堂眼角,然后滑入鬓角。
看起来像是顾堂哭了般。
被威胁,被警告的危险,被汹涌的情感完全冲散,盛闻景再也无法用理智警告自己,顾堂其实也是顾家的一份子,他该像警惕顾弈那样,警惕逐渐接近他的顾堂。
“顾堂,我把摘来的星辰都送给你,你继续喜欢我好不好。”他哽咽道。
“好。”
顾堂吻掉盛闻景的眼泪,温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