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洸的演奏水准,与同龄人相比处于中上,倘若参加海选,也不失为一次历练。
碍于盛闻景与顾时洸同为选手,选曲练习的事情,盛闻景不便再提出意见,顾家临时寻找了其他老师教导顾时洸。
各个国家设有海选赛区,顾时洸在国内获得名次,也能当作日后的实绩,写进个人简历中。
赛前紧张准备,是能够逼疯一批参赛选手。
裴书岑最近也不与盛闻景来往了,两人钻进各自琴房,几乎一整个月都待在同一建筑,甚至是门对门,都很难见面。
听培训班的同学说,裴书岑为了比赛,似乎也不眠不休,为了练习曲目而晕厥,被急救车送去医院。
当日便又坚持出院,继续回到琴房。
韩左心有余悸,叮嘱盛闻景千万不能再进医院,不然没法向他家里人交待。
这和高考很像,或者说,就是高考。
属于演奏者的高考。
每个人拼命想赢得名次,即使付出代价也在所不惜。
海选轰轰烈烈进行中,居然也涌现了不少,平时默默无闻,比赛时却一鸣惊人的选手。
盛闻景正浏览着他们的比赛视频,顾堂打来电话。
“在忙吗?”顾堂问。
盛闻景关掉声音,走到窗边说:“没有。”
顾堂笑了下,说:“还以为你已经把写信这件事忘了。”
闻言,盛闻景扭头去看积攒在书架中的信件。
他和顾堂来往信件,已经攒了厚厚一叠,几日前,他给顾堂寄去了一本科幻小说。
他们之间,更多的是顾堂主动打电话给盛闻景。盛闻景很少有这种与除家人之外的人,关系比较密切的时候。
他偶尔学着回电时,总会在拨打前一秒放弃。
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头,不知怎么聊天。
似乎只有顾堂先开口,他才能找到思绪。
最近钢琴课紧凑,偶尔顾堂打来电话,他也听不到。
“顾堂,你会觉得厌烦吗?”
盛闻景忽然问。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也因为他的问题而有明显的停顿,很快,顾堂道:“可能有时候需要有人跨出第一步。”
“客观评价的话,我这个人,是不是很无。”盛闻景轻声,“大概你身边没有谁,能像我这样……但我的生活可能不允许有很多改变。”
“最近参赛练琴,我会忽略身边的很多事情。”
“互相通话这种小事,排在日程最末,没时间的话,就会直接取消掉。”
盛闻景说了很多,他解释自己练琴时候的状态,也有进医院打点滴的事情,让顾堂意识到,盛闻景好像是在主动和他解释,他为什么最近踪影全无,时常不在线。
“我没有办法因为人际关系,放弃我自己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