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盛闻景以为顾堂会派管家来取票,他按照约定的时间地点,站在园区口等待。很快,陌生私家车停至他面前时,车窗降下,露出的是顾堂的脸。
居然是顾堂?
盛闻景问:“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顾堂反问。
盛闻景从兜里拿出门票,交给顾堂时,顾堂却忽然收回手道:“手机坏了,我对市区不熟悉,你能带我去维修手机的地方吗?”
盛闻景:“我以为有钱人会直接买最款。”
“很多资料图片储存在手机里,不能直接丢。”
下午是乐队自由活动时间,盛闻景也没什么事要做,他想了想,点头答应。
“陪练的事,不再考虑几天吗?”顾堂问。
盛闻景看向窗外,随口道:“学业更重要。”
如果忽略被利用的事实,盛闻景对于顾堂那时做出的反应,打心底保持颇为赞赏与学习的态度。
并未真正接触父母的事业,却能迅选择最正确的解决方法。
“顾氏每年有资助学生的计划名额,如果你想……”
盛闻景打断顾堂,道:“顾堂,其实你才是真正的没什么朋友吧。”
顾堂:“洗耳恭听。”
这已经是他半年内,听到的第二次,有关于交友的话题。
“难道你听不出这是陈述句吗?”盛闻景无奈,他没有想教育顾堂的意思。
顾堂耸肩,可惜道:“大概这就是没有朋友的原因。”
春节之后的天气,已经不再拥有深冬时的凛冽,盛闻景边吃冰淇淋,边悠闲地跟在顾堂身后看他挑选手机。
将旧手机送至品牌专门维修店,顾堂提出邀请盛闻景共进晚餐。
盛闻景觉得自已可能真不太适合,与顾堂展成朋友。做朋友的前提,至少是保证脑回路偶尔保持在同一频段。
现实告诉盛闻景,每当他认为,他和顾堂能够在某件事中达成共识时,顾堂总是能做出令他难以理解的行为。
明明昨晚他对他表达,最近很忙,没空参加音乐节,可现在他们又是在做什么?
逛街吃饭?
盛闻景望着顾堂欲言又止,顾堂将电话卡装进手机。
“……不如,把票还给我。”盛闻景说。
顾堂将手机递给盛闻景,说:“把你的号码输进去。”
算了,盛闻景暂时失去与顾堂交流的力气,他咬掉冰激凌蛋筒,腾出手将自己的号码存进通讯录。
时间流逝,就像永远无法真正抓取的流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