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烧药是外卖送来的,顾堂按照说明书上所写的,将药量分好,叫醒盛闻景,没等盛闻景抗议,便不由分说地将药掺着水,一齐灌了下去。
他扶着盛闻景的脑袋,缓缓将人重放在枕头上,同时释放信息素。
苦涩中带有清香的茶味,逐渐落在盛闻景身旁,盛闻景不由地伸出手对着顾堂虚抓了把。
“怎么?想打我?”顾堂没明白盛闻景什么意思。
盛闻景浑身是汗,额前的丝被完全打湿,唇齿间还停留着药丸的苦涩。
上生理课的时候,老师说过,信息素是最好安抚分化前烧症状的东西,烧的时候,能有a1pha或omega陪伴最好。
只是为什么是顾堂,盛闻景还没想明白,便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生病中产生的梦,纷乱又无厘头,想要清醒,却紧接着跨入下一个梦境继续沉浮。
对于体质好,常年不生病的人来说,一旦生病,必定天雷勾动地火。
期间顾堂还带着盛闻景去了次医院,医生需要检查盛闻景是否有肺炎的情况产生,并用药物调整他的身体激素,最后将侧脸的伤重包扎。
这些事情,在盛闻景终于能清醒的时候,居然一件都不记得。
盛闻景靠在床头,手捧顾堂端给他的粥,盘算如何向顾堂表示感谢,然后麻利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开公寓。
明明只是请顾堂将自己从派出所捞回来,他没想让他负责自己感冒烧。
“怎么不吃?”
顾堂在客厅与导师开完会后,带着盛闻景的药走进卧室,现他还保持着半小时前的姿势,盯着碗若有所思。
盛闻景问:“能借用你家浴室,洗个澡吗?”
“低烧不能洗澡。”顾堂说。
盛闻景无奈地抬手道:“可我现在这个样子,太狼狈了。”
“难道我没见过你更狼狈的时候吗?”顾堂反问。
“我不记得了,所以不算。”盛闻景淡定反驳。
“可身上全是信息素的人跑出去,你知道会生什么吗?”
顾堂极慢地走到床边,俯身逼近盛闻景。
盛闻景沉默,须臾,道:“但我并没有分化。”
“平时聪明,怎么烧后智商就一泻千里了呢?”
话音未落,盛闻景总算迟钝地明白顾堂的意思。
烧中的他,信息素在体内停留的时间会很长,且不由他本人控制。明目张胆带着信息素跑,如果诱omega情期,那他就是扰乱公共秩序罪,会重被警察带回去。
他低头摆弄了下勺子,听到顾堂说。
“盛闻景按时吃药,按时吃饭,好好睡一觉,烧很快就能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