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可不行啊,盛闻景无奈地想,怎么就能被人牵着鼻子走呢?
而且,顾堂似乎没有在意他对他的警告——
离他远一点,他在顾时洸身边陪练,才能过得更顺心。
盛闻景扯着被子闭眼。
半小时后,他起身去关台灯。
顺带将水晶钢琴模型重放回书架,和那些奖杯待一块。
一个人忽略另外那个的意见,只能说明一点。
他根本不在乎对方的想法。
顾堂没有意识到,盛闻景在顾家的处境。
即使顾时洸使盛闻景受伤,他也只会站在顾家人的立场,作为顾时洸的哥哥想,这只是弟弟一时失手。
或许他来医院,是因为受伤的人是盛闻景,是个从见面就在观察他,并试图挖掘他想法,比他小很多岁的人。
盛闻景从未将自己当做小孩,他很早就意识到,同龄人的思维已经不适合他再使用。
现在顾堂觉得他好玩,过不了多久,就会觉得乏味,不再以他为中心。
想清楚这一点后,盛闻景觉得自己又舒畅,又憋屈。
两种互斥的心情交织,撕扯着逐渐混沌的意识。床边的风铃莫名在眼前打转,盛闻景看着雪白的贝壳,缓缓陷入梦境。
翌日,清晨。
盛闻景起床后浑身酸痛,每走一步,仿佛都能听到四肢百骸传来的哀嚎。
他站在穿衣镜前观察自己的脸,伤瞒不住,迟早得告诉妈妈。
在这之前,得先吃早饭。
医生强调,消炎药不可以空腹服用。
冰箱冻层里有现成的包子,放进蒸锅解冻加热即可。
盛闻景在书包里找消炎药时,手背抵到什么硬硬的东西,他纳闷地打开夹层。
是顾堂送他的阻隔剂。
“什么破玩意。”盛闻景毫不犹豫地将阻隔剂丢进垃圾桶。
生日送阻隔剂这种事,也就只有顾堂做得出来。
相当于对着omega诚恳祝福,祝福你一月一次情期,每次为期三十天。
再温和的omega都会奋起挥拳,大呼晦气,回头在网络冲浪中虚拟跨火盆,并同时破口大骂三万次。
有钱人的脑回路太奇妙,盛闻景冷眼瞧阻隔剂,在包子加热结束时,又将阻隔剂捡回来,塞进柜子里。
这玩意通体英文字母,看样子还挺贵的。
不要白不要。
受伤的事,盛闻景在去医院前,提前和小姨通了气,先请她告诉周晴,好让她有心理准备。
“我没事,就是摔了下。”盛闻景笑道。
周晴眼眶都红了,心疼道:“怎么能摔成这样呢?疼不疼?怎么昨天不告诉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