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顾堂并不属于这类人。
顾氏祖上积累财富,后而远赴海外。严格来说,他算是半个外国人。
只有生来富裕,从未经历拮据的人,才能保持对钱权的不在乎。
因为唾手可得,所以就连普通人不可直视的东西,也能随意获取,或者抛弃。
闲暇时,盛闻景喜欢坐在小区附近的广场上,观察每个从他面前经过的路人。
而当他下意识想研究顾堂的时候,却现自己可能并不想与此人接触,甚至是无意间,双方相碰的眼神。
潜意识让他主动远离,好奇心使他面对顾堂时,总是忍不住顶撞,甚至将自己与他对比。
事实上,他并没有任何能够与顾堂比肩的能力。
反正只在心里想想,又不会少块肉,盛闻景这样告诉自己。
翌日。
学校还没放假,盛年小朋友仍需上学。
盛闻景从被窝里把人捞出来,看着盛年大汗淋漓的小脸,好笑道:“既然这么热,怎么还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不、不想。”盛年打着哈切,想重回到床上。
“不想上学……”
盛闻景不惯盛年赖床的毛病,警告道:“我去做早饭,待会要在饭桌前看到你。”
十分钟后,盛年洗漱完毕,乖乖坐在餐桌前等开饭。
撒娇归撒娇,盛年从不敢在盛闻景这得到,类似于长辈对待小辈的心软。
比如不想上学,那今天就不去了,在家休息也没什么大不了。或者是约定好只能吃一颗糖,而他还想吃第二块,卖个乖甚至还能得到第三块。
父亲去世,母亲住院,盛闻景就是一家之长,带领着年幼的弟弟生活。
盛年敬仰优秀的哥哥,视他如榜样。却又觉得他过分严厉,每一步都遵守规则,再也没有见过比哥哥还要苛刻的人了。
送走盛年,盛闻景还要带着熬好的粥去医院。
站在公交车站,等待公交时,他收到一条最的好友申请。
“顾堂。”盛闻景毫无感情地念出名字。
拇指放在绿色同意按键处,良久,他又蜷起手指,将手机放回书包。
顾堂不是个好相与的人,还是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有了顾时洸弹钢琴的态度,盛闻景也稍微对他即将陪练的学生,有了大概的了解。
恐怕之前请的那些老师,离职前都不是特别顺利。
因此,顾家才另辟蹊径地寻找同龄人。
一个人喜不喜欢钢琴,内行人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他是否拥有渴望。
搭乘公交前往医院的距离,如果不堵车的话是四十分钟。
大清早,医院门口便挤满了求医问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