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又干又瘦,女徒弟年纪也不小了,相貌生的也就那样儿……”
牛大娘抢先道,牛大立时反驳,
“娘,十一生的眼儿大,鼻子挺,模样挺好看的……”
牛大娘恨恨瞪了儿子一眼,
“呸……就是个小贱人……”
刚要开骂,被男人打断道,
“他们可曾说过来自何方,又以何谋生?”
牛大娘摇头,牛大想了想道,
“十一好似说过她的家乡是西北的,从小就跟着老道士捉鬼除妖……”
“哦……他们可曾在镇上捉过鬼?”
“有啊!前头我们家就闹鬼,十一就出手除过……”
“哦……”
五人对视一眼,
“你说说,她是怎么捉鬼的?”
说罢,又放了一锭银子在桌上,牛家人连同一旁擦桌子扫的牛二牛三,几双眼都亮了起来,牛二和牛三立马挤了过来,
“这个啊……客官,这可要我来说,那日她捉鬼时,小的挨得最近……”
牛三比手划脚将那日顾十一捉鬼的情形演绎了一遍,五人听得面无表情,还是那中等身形的汉子眯了眯眼问道,
“你说她画符了?”
牛家人都点头,
“可有留存,把符箓拿来瞧瞧……”
牛二嘴不如牛三快,脚下倒是比兄弟利索,一溜烟儿跑进去,把贴在内院门上的符箓扯了下来,
“客官请看!”
那男子一看,立时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果然在此……”
又问道,
“他们二人在后山上何处?”
牛家人你望我眼,我望你眼居然没一个人能说的清楚,只说是在镇后头那座无名的大山之中,五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男子道,
“银子你们拿去,下去吧!”
牛大娘一把抢过银子,欢欢喜喜的下去了,三个儿子跟在她身后,一迭声的叫着娘,都指望着能从老娘的手指缝里漏一点儿出来,只有牛大爹一脸苦笑伺候着几人吃酒……
那头顾十一自然不知道已经有人追到镇上打听他们了,她如今在离着小镇三十里外的另一处无名小镇上,花了十个铜板住进了镇里的小客栈,
“这里怎么又小又黑,你就不能换一个大点儿的方住吗?”
被放在屋子当中的桌面上破瓦罐里的大王不满的扭了扭身子,顾十一把布袋里的泥人儿取出来放在了桌面上,没好气道,
“我身上银子不多,还要走很长的路呢,要省着点儿花!”
他们的银子大半被老道士送给了张寡妇,而此离潢京有上千里,身上的这点银子连路费都不够用,自然能省就要省。
不过顾十一也不担心,打算一路走一路赚银子,所以她打算明日一早在这镇上买上一架马车,一路赶着车去潢京,这样路上错过了宿头,就可以在马车里过夜。
大王很是不满,四下打量道,
“你弄个有窗的屋子,也好让我们半夜出去吸取灵气啊!”
顾十一道,
“无妨,等半夜我打开门,你们溜到院子里就是,不过要小心别让人瞧见了……”
正说话间,外头有人敲门,正在桌面上活动的李燕儿忙跑到了破瓦罐后头,大王也站直了身子,顾十一过去打开门,却是送水的小二,顾十一接过铜盆谢过小二哥,这才转身进屋,用水洗脸洗脚。
等到了半夜,客栈里头的客人们都睡了,顾十一悄悄打开房门,放了李燕儿和大王出去,让他们在院子里四处走动,吸取月华之精,她自己则盘坐在床上运气吐纳,一夜无话。
待到第二日一早,顾十一就出了客栈,到这小镇上唯一的一间车马行打听,此处小镇处偏远,车马行里也没有多少上等马匹可选,顾十一又为了省银子,挑了一架又破又旧的马车,配了一匹又老又瘦的老马,付了银子给拉回了客栈。
“小二哥,劳烦您给喂喂料!”
顾十一把马车从后门拉了进来,将那老马从笼头上解了下来,店小二一看那老马的样儿,不由一苦脸,
“这位大姐啊,您怎得买了这么一匹老马,瘦成这样儿,怕是走不上五十里就要累趴下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