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斐提剑指着他。
黑衣人趔趄一步,勾唇,看向苏南枝笑吟吟道:“下次,你可不一定护得住她。”
“你且看本王能不能,护得住。”
鸦青华袍从天而降,宽袖将苏南枝严严实实裹入怀中,萧沉韫面上淬了层冰霜,拿走沧月剑灌入内力,“看好了,这招该怎么用,这种人该怎么杀。”
刀如虚影般变幻莫测,黑衣人躲避不及连连惨叫,甚至在所有人没看清时,剑已没入他的前胸!
没人。
没人能是战神的对手。
黑衣人做梦也没想到萧沉韫在这里,也没想到他会救她,当即吹了个暗哨,无数带着黑金面具的黑衣杀手从天而降,如乌云那般笼罩整个楚府。
萧沉韫攥紧摄政王的令牌,刚要拿出时,余晔冲上来死死拦住他:“王爷是微服私访,若暴露身份陛下必定怪罪,行踪必定会被泄露。您比属下更清楚,黑金面具是谁的人。你不能插手!不能管!”
他却毫不犹豫地将那鎏金麒麟令牌,举起来:“传令下去,集结精锐。”
黑衣人浑身是血,有些不可置信:“王爷,真的要管?您今日若出手,便是同那位过不去。我奉劝您明哲保身。不然,您被拖下水后,游不游的起来都悬——”
萧沉韫长刀甩去,黑衣人被刺穿肩膀钉在墙上。
他冷笑道:“要么撤人,要么本王将你三千黑金面具杀尽灭口。在本王没火前,二选一。”
“撤。”
“回去告诉那位,本王要护的人,谁也动不了。本王不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杀她,但,杀她,等于杀本王。”萧沉韫立于墙桓之上,面冷如冰。
一字一句,如同雷霆之力。
男子终究不敢再言,带着三千黑金面具人离去。
在他转身时,苏南枝清晰地看到,男子后脖没有曼陀罗刺青,所以,他不是亲手杀娘亲幼弟的人,但他必定和真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血从袖口流出,染红葱白指尖,浸湿萧沉韫的衣襟,他将人拦腰抱起,疾步回了云翊居。
温言斐也倒了下去!
余晔连忙将快集结好的精锐遣散,只用半盏茶不到的时间,便清理了一切打斗痕迹、血迹,仿佛这里什么都没有生过。
但官府埋在三街六巷的暗线,还是现了蛛丝马迹,比如,为什么摄政王的精锐军队活动在嵩阳附近,甚至小支军队隐约有向云翊居靠拢的趋势。
蜀州赵远哪里还坐得住,当即连夜赶来。
到嵩阳衙门时余江正呼呼大睡,恰好错过了升堂时间,他将余江怒斥了一顿,余江跪在地上,脑袋懵圈地问:“啥?钦差大臣住在云翊居?”
“蠢货!”赵远踹了余江两脚,“本官说,摄政王在云翊居。”
“什么王?摄、摄政王?”余江吓得瘫软在地,就是那个他拍着肩膀喊老弟的肖城……他颤颤巍巍地取下乌纱帽,回想之前摆的官威、以权谋私,当即面如死灰。
然而。
当他们赶到时。
萧沉韫正在云翊居主院,练武。
苏南枝昏迷不醒一整夜,他便练了一个通宵。
洛云崖忙了一宿,救完苏南枝、救温言斐、救楚冷曦、救还没死透的侍卫,他自诩将医者仁心四字诠释的淋漓尽致,拍着胸脯朝萧沉韫邀功:“王爷必须给我涨诊金。看在我俩一起长大的份上,我可以给你友情价!”
“容后再议。”萧沉韫问,“苏南枝,如何了?”
“外伤没事,内伤严重,需调养个十天半月。”
萧沉韫当即推门进屋,床榻上的女子因失血过多,皮肤苍白到几乎透明,仿若精致的陶瓷娃娃,一碰就碎。
苏南枝忍着五脏六腑的余痛,柳叶眉紧蹙笼着无数愁绪,声音微弱到仿佛随时会消散,她问:“王爷,那位……是谁?”
杀她的黑金面具主使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