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必须向小姐认错!”家丁抬起大脚重靴,狠狠踹向小湛瘦弱的腹部——
一柄熠熠生辉的利剑飞来,刺穿家丁小腿。
苏南枝踩着轻功飞上去,抱住口鼻淌血的小湛,急忙给他擦完血后,水眸微眯,目光似有千钧之力重重压过去:“余姑娘,好大的胆子。”
“我的人,你也敢打?”
“你一个平民百姓,敢这么和我说话?”余珊怒斥情敌,扬手便打过去。
余江怎么也想不着,余珊会和苏南枝骂架,便没说过后者身份。
苏南枝迅拽住她的手腕,脚踹其膝盖,余珊反应不及地扑通跪地,刚想反抗,苏南枝便将沧月剑横在了她脖子上,冷笑:
“楚府门房小厮将这一切看进眼里,是小湛捡了钱正要归还,但你对穷人有偏见,因为他衣着破烂,你就料定他偷钱。”
随即厉喝:“道歉。朝小湛道歉!”
余珊脸红脖子粗,僵着不讲话。
苏南枝微眯眼睛,指尖轻推,剑刃便划破她脖子表皮,面无表情地轻轻讲:“余姑娘,你不惜命呐。”
“本小姐是知府嫡女,你不敢杀我!”
“本县主还是兵部尚书嫡长女、大理寺卿与护军参领的亲妹,比家世你算什么东西?”
“你、你是楚冷曦京城的那位表小姐,苏南枝?”
“是我,苏南枝。”苏南枝掌握力道,将剑刃缓缓割破对方脖子皮肤,“所以,还不道歉?”
“我我有错!”余珊牙齿打颤,浑身抖,“是我见了他一身乞丐衣服,就以为穷成这样必然会偷黄金,是我对他有偏见,对、对不起。”
湛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吧嗒吧嗒落泪:“为什么……要对我有偏见……我是好孩子……我没有偷……”
余珊不停道歉:“是我蠢,是我不该污蔑你!小朋友,你能不能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故意——”
“如果南枝姐姐没来,你不会道歉,你已经把我打死了。”小湛死死咬着牙,险些哭出声。
七岁的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这么对他。
可能世上好人与坏人一半一半,但他从未像此刻这样,想如南枝姐姐那般手执长剑、见义勇为,去为千千万万个此刻的‘自己’打抱不平。
苏南枝收剑入鞘:“滚!”
余珊连跌带爬地站起身,吓得双腿软扶着墙离开,而围观群众都对她指指点点,大家的目光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吃了那样。
苏南枝走去牵着小湛,哄了很久,就在走回楚府时,街巷有一黑袍男人将头上斗笠压下来,遮住阴白的面容,手中怀抱着长剑依靠着墙。
二人擦肩而过时,男人指甲盖轻轻顶开刀鞘,而苏南枝随眼一看,现他并无喉结,当即变脸将小湛推出去:“小湛快走!”
苏南枝刚要拔剑时,男人殷红的唇轻笑:“都、得、死。”
他度比穿堂的风还要快,按住苏南枝拔剑的手后,掐住她的脖子往墙上重重砸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