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没事,我给你治!”洛云崖接话。
“给她灌下去。”
“是。”
几个丫鬟扣住孙奶娘的双臂,春盛将鹅肉柿子灌给她吃,孙奶娘瞳孔急剧猛睁,忽然就奋力反抗,挣扎的头乱散,掀翻那盘鹅肉!她急的赤白脸,抠喉咙吐出来:“我不吃!!”
“因为你知道鹅肉柿子同食,会相克致毒!才会拼死不吃!”苏南枝笑意凉薄,樱唇启合,犀利揭穿,“两样食物分开看,都无毒,同食却能致死!”
孙奶娘浑身力气仿佛瞬间被抽干,连忙磕头求饶,哆嗦道:“家主爱吃柿饼,恰巧今日天香楼大卖鹅肉,她自己要吃的,我不知道!和我没关系!”
吃完解药的楚冷曦,虚弱睁开眼,颇有些难以置信:“我不爱鹅肉,是你说好吃,喂我吃的……”
当即被打脸,孙奶娘猛然瞪向楚冷曦,眼中闪过慌乱,哭着扑过去:“曦、曦儿何时醒了?呜呜呜我好担心你啊!”
看着企图浑水摸鱼混过去的孙奶娘,苏南枝目光锐利:“知晓鹅肉柿子同食致死,拼死不吃;又谎称是姨母自己要吃,结果是你喂姨母吃的。”
经她点醒,楚冷曦将孙奶娘推开:“为何要害我?”
“我我我不知道两者致毒!县主那般强灌,谁知道里头掺了什么,老奴这才拼死不吃……”孙奶娘跪倒在地急忙磕头,伤心欲绝道:“家主竟然不信老奴?老奴服侍了你四十多年,将你伺候到大,若想害你,岂会等到今日?”
“既然你不信老奴,老奴以死明鉴!”气愤至极的孙奶娘,浑身抖得像个筛子,朝着墙就撞了过去——
她只有用如此极端的方式,挽回楚冷曦的信任了,以死自证清白。她也料定,楚冷曦必定会着急拦她,毕竟有四十多年的奶娘情分。
苏南枝、春盛、余晔、洛云崖冷漠地看她做戏。
果然,楚冷曦掀被下床就要冲过去拦住,然而,苏南枝朝她脖颈一掌劈下去,劈晕了楚冷曦,扶住姨母,音线温雅寒笑:“孙奶娘朝柱梁撞啊,那样才能脑颅破裂,溅血而死。”
众人一副‘你倒是撞啊’的表情。
孙奶娘见楚冷曦被劈晕,气的浑身抖,咬牙切齿、硬着头皮,找准墙壁最软的窗户边缘,猛地撞上去,愤怒大喊:“老奴不知两者致毒!绝无谋害家主之心!这就以死自证!”
哐当撞上去,孙奶娘晕倒在地。
“绑回去关起来,听候姨母落。”
苏南枝冷眼睨着她,将姨母扶上马车后,这才松了口气,好在及时把人救下了。
回了楚府,苏南枝将此事瞒了下来,并未告诉病重的外祖母,将姨母扶回屋中休养。
她守了昏睡的姨母好一会儿。
带着阳光气息的夏风倒灌进窗,吹落书架上的插花瓶,哐当一声。
那插花玉瓶骨碌碌滚到床底,苏南枝生怕吵着楚冷曦,便跪地俯身去摸,一通乱抓后,终于抓到花瓶,却也摸到了块略凸起的地板。
她心生疑窦,指甲嵌进地板缝隙抠了下,拿开那块砖,摸到本小册子、一沓书信,拿出来后翻开,是姨母隽永大气的字。
那封信陈旧泛黄,像是二十年前的旧物,连丝褶都没有,可见保管者十分用心,压平的纸上,写着:苏正公子,亲启。
苏、苏苏正公子?
这是姨母二十年前写给她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