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文抿嘴一笑:“好,不过到时候周起还是要去卓府一趟的,走个过场!”
“好,”宇凡笑着看了周起一眼,“到时候臣回卓府,准备好酒等着周将军,好好慰劳一下要账辛苦的兄弟们!”
提起喝酒,惜文又拉下脸:“你们俩还是少喝吧!”
“臣遵旨,”宇凡笑道,“下次喝酒一定带上陛下一起!”
“这还差不多!”惜文再次露出了笑容,看呆了一旁的傅成安,这还是刚才那个让周起强行要账的陛下吗?
“就是……”宇凡犹豫一下,“能不能别让周起第一个来卓府?”
“那是自然,”惜文和周起一个充满笑意的眼神对视,“第一个,当然要找最难啃的那块骨头下刀了!”
周起笑道:“臣明白!陛下放心!”
看着二人的眼神,傅成安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这甜度有些过分了!他就是想不明白,如此惺惺相惜,祖制又不是不允许有男后,为什么不封后呢!
想不通,不理解,不明白,脑壳疼!
周起和傅成安离开之后,惜文问宇凡:“你说那个跟九哥认识的女孩,叫什么来着?”
“姜知瑾!有事找她?”宇凡不明白惜文问这个干什么。
惜文一笑:“听说她家是开当铺的是吧?”
“是,”宇凡点头,“上次事儿之后,我去秋水涧看过她们的学籍,确实她和那个杜若虞都是商户之女,她家是开当铺的,也不算小,有好几家分号。那个杜若虞家是开布行的。”
“告诉周起,若需要当物件,去她家当铺当。然后知会姜知瑾一下,让她留意这几日当当和赎当的情况。”惜文嘱咐。
“是!”宇凡应声。
没过几日,周起兴冲冲地带人直奔都察院右都御史曹亮的府邸,因为是第一家,曹亮没有任何准备。说明来意后,曹亮陪着笑脸:“将军体谅,在下现在确实还不上,月俸就那么多,臣还要养这么一大家子人,实在是没有余钱啊!”
周起不说话,只是环顾一周,看着曹府门口精雕细琢的白玉狮子,又看看府内雕梁画栋、亭台楼阁,冷笑了一声。
户部核算官在一旁翻着账本:“曹大人,算上这些年来的利息,您应还国库二百四十万八千六百九十五两七钱,就不给您四舍五入了,陛下说,绝不多要一文钱!您过来看一下账?”
曹亮黑着脸,自己欠的钱他心中有数,差不多是这个数。若是只有户部的人来,他绝不会给好脸,直接打走便是了,这些年又不是没这样干过。只是今日不仅周起来了,还带了那么多人,确是难办了。
曹亮再次赔上笑脸:“要不缓臣几日,待凑到钱,一定第一时间归还国库!”
周起冷言:“曹大人别为难本将,今日定是要讨回的!”
核算官乐呵呵地重复了一句:“曹大人,二百四十万八千六百九十五两七钱!”
曹亮见服软没用,也不赔笑了,挑衅地看着周起:“没钱!要不将军看看,我府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拿走便是!对了,您进来的时候应该看见了,门口那俩狮子还值几个钱,要不将军搬走?”
周起冷笑,踱步走到狮子旁边,手抚上狮子的脑袋,略一力,带底座一人多高的白玉狮子岿然倒地,这样的力气,吓到了曹府一众人。
周起掸掸手上的灰:“陛下口谕,只要现银!”
曹亮气得直翻白眼:“反正没有,你们看着办吧!”
周起挥挥手:“直接拿!”
早在几天前周起就派人买通各家的下人,已经打听清楚了各府的库房位置,也都让兵卒们知晓。所以此刻一众兵卒直奔曹府的库房而去,曹亮一看就慌了:“大胆周起,你这是入府抢劫!”
“奉陛下圣命索要欠款,本将必当不惜一切代价完成差事!”周起大声知会所有人,“若有阻拦者,当抗旨论,就地格杀!”
听到这话,本来打算帮曹亮拦着兵卒们的曹府下人,也不敢动了。
曹亮不管不顾拦在库房门口:“谁敢!”
周起上前一脚将曹亮踹到了一边,完事还回头训斥兵卒们:“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就能把你们都拦住了?”
兵卒们了然,砸开库房门就冲了进去,核算官也赶紧拿着账本跟了进去。
周起站在库房门口,冷眼看着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的曹亮又想往库房进,于是上前又是一脚。
曹亮绝望,你弄死我得了!
不一会儿,兵卒们开始一箱一箱往外抬银子,核算官走出来:“将军,曹府库房现银两百二十万两,银票二十万两,其余的都是些古董字画以及金器玉石!”
周起转身坐在了院里假山旁的石凳上:“找人拿银票去钱庄兑换现银!”
“还差八千多两!”核算官提醒道。
周起看着曹亮:“当然是找值钱的去当铺抵押了!去回,本将就坐在这里等!”
兵卒们听令,开始拿着库房的物件出门去当铺,曹亮在旁边想拦不敢拦,看着自己的银子和宝贝一样一样被拿出去,心疼得直抽抽。
很快银钱便凑齐了,周起将一摞当票和剩余银钱扔给曹亮:“曹大人果然高雅,一方砚台居然都能当两千两!当票您收好了,银子我们就带走了!感谢曹大人配合!”
说完,周起带人浩浩荡荡离开曹府。
派出了几个人将银子送回户部,周起带着其余的人,和抑制不住兴奋的核算官继续往下一家去。
傅成安作为户部尚书,应该整日和银钱打交道,可自己大部分时间全是带人在算各种数字。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的现银,傅成安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看着国库越来越充盈,若不是男男有别,他很想抱着周起亲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