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稍大的那人用力一脚踢过去,他跪在了地上,却毫不畏惧,只是冰冷严酷地看着前方,看也不看旁人一眼。
“亏我还一直把你当成好兄弟,你居然是内应?”
“你这个叛徒,快说是谁指使的?”
“你害了我们族里几百条人命,你死一千次都不够,快点给我说。”
他仍旧一动不动,充耳不闻。
几个人一起上,把他的脸打得像猪头,血从脸上缓缓流下,鼻血也开始滴落。他仍一声不吭,被打压半倒在地,帕斯星走过来,眼里射出精明的电芒,“你的骨头倒挺硬,先把他押着,我们找到了族长再说。”
在路上,有人赞不绝口,并询问青依现的原因。她解释道,“我并非很聪明,只是比你们更仔细一点而已。刚才我走过灰衣杀手旁边时,看到第一个人刀落的地方是胸口致命处,而他,”她看了一眼那个现在被严密押着的人,“他就不一样,他一剑挥下,却是在他的脸部,我怀疑他是决意毁他的容不想让某些人认出这个灰衣杀手的幕后身份;但是仅凭这一点,也不能完全确定他就是内奸。所以,我不知你们留意过躺在地上族人的伤口没有,全都是相同的手法,从侧面刺入,刺进之后还要在里面环绕一圈,搅人血肉。这个人下手虽然在脸部,但是我看灰衣人的鼻嘴略微倾斜,显然是剑是在里面绕了一下,所以五官变形。”
“没想到青依小姐这么厉害。”飞云族的人投来钦佩的眼光。
帕斯星也意外,一直以来,在他心目中,青依只是需要他时刻保护的小女人,她生性胆小,总是躲在他的背后,用一双眼睛偷看着周围的风起云涌,犹如一只狡猾的小老鼠。她很少给你建议,却总在对你说她相信你,她性格温存,有时却又倔强异常,她思想奇特,常常能妙语如珠,只是没有想到,她还有如此当机立断的一面,且思维灵敏。
看着他一脸的困惑,她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低着头一言不。这里没有人知道,她之所以能立即判断谁是内奸的原因。因为,她的母亲曾是一名非常出色的女法医。母亲聪明,睿智,精细,动手能力和大脑思维能力都决非常人所能及。但她不一样。她从小就不爱读书,反应迟钝。在学习方面,别人学习一点就通,而她则需要花上比别人多几倍的时间才能学懂;在体育运动方面,长跑测试时,别人意气风,高笑着喊叫胜利一路快跑到终点,而她,则慢吞吞地落在最后,喘着粗气终于快抵达时,还摔了一跤,让别人笑破了肚皮;反正,似乎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后来勉强读了一所民办大学,也是每天忽悠着过日子,睡懒觉睡到早上十点,晚上也是早早就睡,整天似乎就在梦里度过,状态就如加菲猫一样,每天的眼睛都是半睁不睁的样子。真难为当初自己的初恋男友是怎么看上自己的。
第十二章飞云族(六)
不过话又说回来,所谓没有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当初她母亲在书房里忙碌工作时,她总是偷偷躲在一旁,捧起撒在四周的案卷看得津津有味,虽然她当时年龄还小,可却极爱读这些,每一起案例仿佛就像一个故事,并告诉你一个道理,她很喜欢。但她决没因此而想成为一名法医,除了感觉自己资质不够以外还有一个简单的原因,那就是她不想重复她母亲的道路,重复母亲的人生和故事。
飞云族幸存的这几个护卫队的死士带领着他们穿过了一片小树林,翻越了一座高山,看到了一条流水潺潺小溪。一路上,他们仔细察看四周留下的记号,沿着所标示的方向行走。旅途中,下了一场暴雨,他们躲在不同的树洞里避雨,帕斯星将她紧紧抱住,不让狂风吹凉她的身体,一旦生病,那可就麻烦了。大雨停后,偏又来了一群黑恶兽,凶猛攻击,群起而上,几人奋起反击,飞云族死士再加上帕斯星,不到片刻功夫,黑恶兽们被赶跑。
事后青依问道,“你为何不直接拿出玫瑰之剑来吓走它们?何必这么大费周折地与它们周旋?“
帕斯星沉吟后半晌道:“因为每使用一次玫瑰之剑,就会耗掉本人的大部分精血元气,长期使用身体的损耗巨大。”
原来如此。她心里打着小算盘,真是越好的东西,使用的人付出的代价越大,难怪玫瑰之剑启动时出那么妖异的光芒。这也真是就像人们对金钱的热爱一样,爱得越深,付出的就越惨痛,而就算最后得到了,也是元气大伤,说不定还有得不偿失的感觉。那么,由利国的人最后就算终于得到了玫瑰之剑,会不会也有这种感觉呢?
胡思乱想之际,听得有人说道:“看,就在前面,那是我们的帐子。”
抬眼望去,他们不知何时走到了一片巨大的湖前,湖水深蓝,湖面平静,在对岸的另一端空地上,有三三两两的帐子搭着,上面印着他们族里特有的图腾花案。
年纪稍大的那位叫亚斯,他此刻兴奋非常,“终于到了,我们终于到了。”这一路上,总算是有惊无险。
湖边上有几个人正在警惕地站岗守卫,看见了他们,一人迅向一最大帐蓬里冲进。
不一会儿,就看到了哈尔布,他被自己的二媳妇搀扶着出来,身体略微摇晃,不像之前那个精神爽奕的老族长。他遥遥地对着他们打招呼,眼神似乎定定地看着帕斯星。不一会儿,一条小船朝他们驶来,船上的两个人神情兴奋,使劲地划着桨。亚斯向他们挥手打招呼,他们的感情看来似乎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