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煜麟无动于衷,“尚展,本王的身体还能比现在更烂吗?”
尚展不赞同,“殿下切不可妄自菲薄!”
“呵~”贺煜麟把手伸出窗外,无形的风在他指间穿过,“这么多年,本王早就想通了,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
“或许本王早点死,你也不用总辛苦跟着本王到处跑。”
尚展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这两年他跟着贺煜麟,陪他一起看遍晟国名山大川,江河湖泊,他每到一个地方都能找到各种方法让自己舒坦的享受,可眼底总是空洞。
等一切喧嚣归于沉寂,这种感觉就愈明显。
“王爷,皇上来过。”尚展生硬的转移话题说。
贺煜麟探出窗外的身影僵住,但也没什么表情。
自己出事,他猜到尚展八成会禀报贺珩修,没想过瞒得住父皇,父皇亲自出宫虽然意外,但不会太难猜。
“哦,他现在肯定走了。”
贺珩修就算会来,也会很快离开,他是君王,他没工夫陪他。
“王爷……”尚展似想帮贺珩修说话,可又不知道说什么。
贺珩修确实没时间,无法等待逗留太久。
“无碍,又不是第一次如此。”贺煜麟都习惯了,他能出来一趟已是不易,他理解。
尚展:“但皇上走前留下了一件东西。”
贺煜麟揣测,“不外乎是太医和药材之类的东西。”
好好吃药,他懂。
“不是,是一块令牌。”
尚展郑重地取出一块玄色令牌,双手举过头顶,“是随意进出皇宫大门的令牌!”
贺煜麟可以凭借闲王的身份进出皇宫,但那只是个虚幻的头衔罢了,而且进出依旧需要登记在册。
但有了这块令牌,就再也不需要面对这些,进出自由,想怎么进宫就怎么进宫,畅通无阻。
虽然乍一眼看,仅仅少了一套宫门口的规章流程,但对贺煜麟来说,意义远大于此。
他收回探出窗外的半个身体,将令牌拿在手里仔细端详。
初拿令牌是高兴的,可脑子总会不由自主开始收集信息。
比如有了这块令牌有什么用?他又不是缺一块令牌,没有的始终没有;
再比如父皇为什么要突然给他令牌,是不是他强行出宫,情愿住客栈也不要回去,让他察觉到了什么?
还是说……在他昏睡的时候生了他不知道的事?
贺煜麟用手揉按太阳穴。
好累。
他不想动脑子了。
“是不是累了?”
门外有另一道声音传来。
贺煜麟抬头望去,是顾诺端着一个木质托盘进来。
她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