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禄被拆穿,破罐破摔,“对我们好?他哪里对我们好了?伴读的身份说得好听,其实不过是他的下人而已,随时可以被他挥之即来呼之即去!”
“我是侯府的公子,在宫外一样有无数人给我当伴读,凭什么就得捧着他,讨好他,替他罚抄,与他一起挨骂!”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微弱的声音从正殿后门传来,贺禹碹穿着中衣,虚弱不可置信盯着眼前的一幕。
他没有睡得很熟,脑海中心心念念的都是自己伴读和太傅因为他挨罚,他睡不着,梦里都是自己害他们打板子。
听说正殿正在审问抓人,他想知道是谁害自己,于是安静过来。
“贺禹碹,你还病着呢!”顾诺递给紫苏一个眼神,让她去把衣服拿过来。
贺禹碹不想穿,他走过去,走到杨禄面前,“你主动帮我罚抄书,陪本皇子一起被太傅数落,本皇子都记得,我以为你待我是真心的。”
一年前的贺禹碹什么都没有,淳妃成日在他眼前晃悠,只有待在翰学堂才会安静些。
他有十个伴读,他们陪他说话,陪他玩闹,和他说宫外的事,告诉他今天他们的母亲给他送了什么礼物,明日父亲又是如何陪他一起过生辰,
他很喜欢听这些,他以为这些就是真心。
贺禹碹从不在翰学堂摆架子,从没要求他们该如何对自己,之前淳妃就有和他说过伴读的事,说他们在自己面前没大没小,连行礼问安的礼数都做不全。
他不在意,维护替他们找借口,说是自己要求他们不行礼。
他以为自己付出真心,会得到想要的东西,原来杨禄觉得他把他当成下人。
“下人会有你现在拥有的地位吗?”贺禹碹在杨禄面前站定,
他刚从病榻下来,身上还带着病气,没有华丽的皇子服,也没有金银白玉等佩饰,他平静却不平淡,身上那股子属于天潢贵胄,皇子天骄的气势骤然炸开。
“杨禄,给本皇子跪下!!!”
杨禄从未见过这样的贺禹碹,印象中的贺禹碹从不火,很好拿捏,就算有人犯了他忌讳,也是轻松放过。
像今天……今天这样,他恍若看见了太子贺昕霖!
不,不是太子殿下,准确的来说是承明宫那位万人之上的陛下!!
杨禄吓得噗通跪在贺禹碹脚边。
贺禹碹没看脚边的人一眼,“罪人杨禄,以下犯上,冒犯皇威,废除伴读身份驱赶出宫押入天牢,燕清侯教子不严,本皇子会禀明父皇,摘除爵位,然后……”
贺禹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然后满-门-抄-斩!!”
杨禄听完愣了一瞬,旋即拽着贺禹碹的脚求饶,“不要!我知道错了!三皇子殿下饶命!!”
贺禹碹把他一脚踢开。
杨禄又爬回来不断磕头,“我知道错了,不要杀我,我求求你,三皇子殿下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杨禄痛哭流涕地哀嚎,贺禹碹轻嗤,“大人有大量?你配吗,本皇子待你的仁慈,你当作理所当然,还想来害我把我当作你的棋子,既然这样去阴曹地府忏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