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为何要一直戴着手套?”
顾诺情不自禁问出她想的问题。
她怕问的太直接,委婉补充,“臣妾的意思是,你戴着手套会不会不方便?”
贺珩修望了眼自己的左手,“你不是看见了吗?”
他毫不避讳地把手套摘下来,上面的伤口触目惊心,疤痕几乎布满他这只手,若没有这些伤疤,他的左手会和右手一样骨节分明,修长有力。
顾诺心口揪痛,密密麻麻挣扎似的疼。
在贺珩修的视觉里,他刚脱下手套顾诺就立刻用手捂住胸口,没过多久一滴眼泪从她的眼眶滴落,划过她干净的面庞。
“知道丑就别一直盯着朕手看!”
贺珩修嗓音蓦地冷冽,他将手套戴上,刚碰触到指尖顾诺就抓住他,“是不是很疼?”
她眼眶泛红,明明手上有疤痕的是自己,她为何要哭?
“是不是很疼?”顾诺又问了一遍。
“不记得了,应该吧。”贺珩修登基称帝一路走来,经历过的事,受过太多伤,手上的伤看起来恐怖却不是最严重的伤势。
顾诺不知道贺珩修什么时候把手套重新戴上,回过神来摸到面颊上的泪痕。
一定是梦里的场景太惊恐,她才久久无法忘怀。
*
烤完鱼得知锦瑟山庄有一片专门种花的花田,顾诺知道后表示立刻表示要去。
“朕先回寝殿处理奏折。”贺珩修在河边逗留半天,需要赶紧回去把奏折批好。
贺昕霖对花不感兴趣,“本太子想起来有些事还没处理。”
听顾诺提起花,贺昕霖难免想到以前收到的消息,说是顾诺给贺禹碹编织花环,戴在他头上。
贺昕霖无法想象自己脑袋上顶着花环会是什么样子,他一定会被自己的手下耻笑!!
贺禹碹以前也觉得男人带花不好看,尽管现在同样这么认为,但是顾诺要求他去的话,他可以勉为其难陪她一起。
顾诺见对他们离开的背影在心里竖起中指。
——一个个跑这么快,你们有本事别在面板里面抢贺禹碹的小花啊!
“贺禹碹,以后他们抢你的花,你就揍他们!”顾诺教他,“拳打脚踢干什么都行,就别让他们染指你一片花瓣知道吗?”
贺禹碹听不懂,“父皇和皇兄不喜欢花,更不会抢我的花吧?”
像他们那样的人,喜欢更威风的东西才对。
“呵~”顾诺冷笑,“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面上不喜欢,背地里喜欢得不得了,得不到就抢!”
贺禹碹依旧不信,全当顾诺在说胡说八道。
去花田需要走一段路,路上视野开阔,贺禹碹走着走着,突然折身回头看。
他们身后跟着十名伺候的宫女,和五名伺候的太监,分成三排站立,人勉强算多但脚步声整齐,保持在同一频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