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你知道吗,皇兄早早就把翰学堂太傅教授的知识全部学完,所以他现在不用和我一样日日去翰学堂报到。”
贺禹碹把枕头抱得更紧,里面的棉花太过用力分成两截,“其实我没有见过父皇几次,小时候见父皇十次有八次是他在跟皇兄说话,每次无一例外各种不满……”
“不是生气的不满,准确来说是对皇兄无法达到他要求的不满。”
“父皇要求很高,皇兄对自己的要求更高,我在旁边听久而久之不敢去承明宫找父皇。”
贺禹碹不是一出生就怕贺珩修,每件事都有原因,他的原因是就是贺珩修对贺昕霖太严格。
“我之前不愿意去翰学堂开蒙,除了想玩之外认为自己无论如何达不到父皇要求,更做不到像皇兄那样,干脆就不学。”
放弃很容易,努力很困难,没有希望地努力难上加难。
顾诺心头酸胀,瞧他低垂脑袋,失落把自己的表情藏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胸口不由自主再次刺痛。
“贺禹碹,你……你别想太多。”
贺禹碹:“我也想不想那么多,毕竟我又不当太子,不是晟国的储君,可每每见到父皇和皇兄相处,不由自主去想。”
顾诺不知道说什么安慰他,头一次感受到顾洵的无奈,他们这些旁观者难道唯有眼睁睁看着吗?
不。
绝不!
顾诺哄贺禹碹睡觉,第二日清晨去承明宫。
她要去找贺珩修好好谈谈。
“皇后娘娘,皇上在上早朝现在还没回来。”承明宫的太监告诉顾诺。
顾诺:“他什么时候回来?”
“奴才不清楚,早朝时间不可控,有时候早有时候晚,得看当天有没有难议的事。”
太监请顾诺先到偏殿休息,“皇上回来奴才第一个告诉皇后娘娘。”
贺珩修临近午时才回来,太监禀报顾诺后,又遇贺珩修在正殿与大臣们议事,讨论国事不方便打扰顾诺继续等。
等到下午未时三刻贺珩修才有空,顾诺好不容易见到贺珩修。
贺珩修左手揉按太阳穴,眼前摊开一本奏折,右手执笔在奏折上书写,写完一本冯公公帮他收起来换另一本。
冯公公身后还有三五个太监,每人手里的托盘上放满公文。
听到脚步声,贺珩修从奏折中抬起眼睛,“朕听闻你在承明宫等了三个时辰,有什么事非得和朕亲自说,留下宫女等不好吗?”
贺珩修刚得空知道顾诺找她立马宣她进来,就算这样她也等了许久。
顾诺第一次知道皇帝这么难见。
“呃……是件非常重要的事……”
顾诺目光从奏折上划过,临时改口,“你得空来梧桐宫一趟,我到时候与你细说。”
顾诺从承明宫出来,见天边太阳被云层遮蔽,出长叹。
谁有错呢?
谁都没错,在每个人角度上,他们都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
顾诺以为自己要等几天,结果当天晚上贺珩修便来了梧桐宫。
白天见他还很忙的顾诺:“???”